,我们又到附近的商场转了转,什么也没买,只为了养眼。先到服装区转了转,没有齐姐中意的。来到床上用品区时,看见一个不到一岁的小男婴躺在一张豪华的席梦思床上,爸爸用手中的折扇给他扇凉,奶奶边和他说些听不清楚的儿语,一边用手拨弄着他胯下的“小茶壶嘴儿”,小孩儿也很高兴,一副乐不可知的样子。
好温馨的一家人,齐姐怔怔地看着,这时孩子的妈妈拿着一套小孩衣服走过来说:“总算找到小一号的了,宝宝穿着肯定正好。”
小孩的奶奶继续“欺侮”小男孩,小家伙“咯咯”地笑着。
“妈,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能这样逗他的,长大会养成不良习惯的。”小孩妈妈大声说。
老人不高兴地嘟哝道:“就你们规矩多,他爸小时候我不也是这样带大的,不是没问题吗?”
“妈!”儿子抗议道,我在旁边嘻嘻地笑了一声,父亲抱起小孩匆匆走向收银台,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那小孩真可爱!”齐姐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别急,咱们迟早也会有的。”我安慰道。
“贫嘴,”齐姐红着脸往出口走去。
又和齐姐去吃了点夜宵,填填并不饿的肚子,然后直接回家。现在这种时候,没有比洗澡更让人舒心的了。
南方的夏天总是那么闷热,我厌烦夏天,如果有把传说中的金斧头,我一定会把夏天从四季里面砍掉。当我支着下巴在想着心事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喂,你找谁?”
“你是吴桐吧?”
“是呀,你是谁?”
“贵人多忘事了吧,不记得我这个校友了吗?”
“校友?”
“嘻嘻,我是白露。”
“你好!”我笑着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找许大姐不就行啦,帅哥,现在在干什么呢?”
“没事可干,闲得无聊。”
“出来喝杯咖啡吧?我等你。”
咖啡店里人很多。
白露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上,穿着格子衫,MP3的耳机塞在耳朵里,边喝咖啡边轻轻地点着头,突然觉得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在这豪华气派的咖啡店里,在这人来人往的空间里。
“你来啦,”她依然保有那份学生的纯真,在讲话时会微微的笑,“要什么咖啡?”
“随便。”
“那就拿铁吧。”
咖啡上来后,我们没话找话地聊些八卦,最后自然而然地聊到那天晚上的事。
白露看了我一下说:“那天晚上,对不起!”
我摇摇头说:“又不是你的错,干吗要说对不起。”
“我和他吹了。”
“为那件事吗?”我看着她说:“你大可不必。”
“也不全是,”白露掬着眉说:“我和他真有点像李白《长干行》里描述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他父亲和我父亲是战友,同在东北服役,他爸爸是团长,我爸爸是政治委员。我们同在一个家属院长大的,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在同一个班,上大学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在同一个城市,他很照顾我,照顾的有点霸道,就好像我是他私有物品一样。”
“后来我们的父母又一起转业,由于户籍地的关系,同时回到了上海。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大人们开始为我们设计一个完美的人生。双方父母开始频频见面,约定我们的婚期的时候,我们的感情反而慢慢变了味,层出不穷的矛盾,彼此年少时的尖酸、刻薄及自私在这时候全部暴露出来了,谁都不愿为对方做出让步。”
白露喝了一口咖啡说:“友情过渡为爱情,可能是古人唯美爱情的美好幻想,它虽然浪漫温馨,但它又犹如空中楼阁,缺少基础,有多少前楼的女孩嫁给了后楼的男孩,又有多少左邻的男孩娶右舍的女孩。就如人们所说:太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一样,即使吵架的时候,都知道对方下一句会说什么话。两人之间根本没有吸引力,最起码我是这样感觉。以前总是自己骗自己,结婚后会好起来的,直到那天他对你那样,才让我真正看清了他的本质。”
“你父母同意吗?”
白露摇摇头说:“非常反对,但我心意已决,大不了我搬出去住。”
“这种事情要好好沟通。”
“尽量吧,谢谢你。”
结帐时,白露拉开手中的包,顿时傻眼了,急得抓耳挠腮,小声说:“吴桐,这次你付吧,我忘带钱包了。”
“没事呀。”我笑着说。
白露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似乎所有的尴尬和秘密在我面前一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