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劲,在这震耳欲聋的花炮声中,年真正来了。
年夜饭正式开始了,丰盛的年菜摆满一桌。我们三人围坐在桌前,准备吃团圆饭,心头的充实感难以言喻。母亲突然说:“小桐,再拿两双筷子过来。”
“不是够了吗?”我疑惑地问。
“哪有那么多废话,”母亲嗔道:“快去拿。”
我知道了,母亲是想讨个好彩头,明年好添人增口。我坏坏地看了齐姐一眼道:“妈,你是不是想抱孙子啦?鑫,看来咱们要努力哟!”
齐姐满脸通红,母亲拍了我一下说:“越来越油嘴滑舌的了?闺女,别理他。”
我装作十分委屈地说:“妈,大过年的,你干吗打我?”
母亲拿来一瓶红酒,逐个给我们斟上,母亲端起酒杯说:“这个年我过得最高兴了,吴桐找了这么漂亮能干的女朋友,我梦中都能笑醒,这幸福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来,我们一起把这团圆酒干了。”
看来我在这家中的地位直线下降,饭后母亲拿出两只红包,齐姐推拒着,我才不管呢,打开数了数,和去年一样。奇怪,齐姐的怎么这么厚?我拿过来数了一下,6888元,这么多!我苦着脸对母亲说:“怎么越来越觉得您把我当女婿待了呀?这太不公平了吧?”
母亲笑骂道:“我平时给你的零花钱还少啊?再说你知道那套系统替我省了多少钱吗?”
齐姐还在推辞,母亲把红包塞在她手里说:“闺女,你再这样阿姨就要生气了。”
接着母亲又拿来两双千层底布鞋来,上面还绣了花--鸳鸯戏水,好漂亮!我一直喜欢穿布鞋,养脚,而且穿在脚上不汗不臭、舒舒服服。小时经常穿,这两年母亲生意越做越大,就再也没时间做了。这东西看起来不起眼,可很费时。做一双千层底布鞋是十分讲究的,先量脚取样,接着用竹笋壳给鞋样做鞋模,把棉布匀称地铺若干层,蒙上一层白布后再用麻线一针一线地纳紧,最后再上上鞋帮。母亲少女时代,在人们眼里,衡量一个女孩子心灵手巧和聪明能干的主要标准就是手中的针线活是不是“过硬”。有一手漂亮的针线活,不愁媒人不踏破门坎,看到精美的千层底布鞋,年轻的后生肯定会动心的,娶到这样的姑娘,谁都觉得脸上有光。
齐姐将鞋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来回看,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声,笑着说:“简直是一件工艺品!”
“快穿上试试,”母亲催促道:“我看你的脚和我的差不多大,我依自己的脚给你出的样。”
齐姐穿上试试,正好,走两步,感觉有点像古装戏里小姐的味道了,好看!齐姐很快把它脱下来,用手拂着鞋底的灰尘。母亲问:“穿着不舒服吗?”
“不是,”齐姐说:“舍不得穿,这种东西穿在脚上简直是糟蹋了!”
母亲说:“自己做的,又不值钱,喜欢的话我有空再给你做一双。”
接下来是看春节联欢晚会,三人围坐在电视机前,边吃边聊,笑声不断,母亲乐得眼睛迷成了一条缝。
在零点的钟声敲响前,齐姐和我将新年的祝福送给了她远在加拿大的父母,母亲也和他们通了电话,邀他们回国时来家做客,母亲一口一个亲家地叫着,好肉麻!
窗外响起一阵阵炮仗声,时针已指向零点,一个个温馨的问候,将新年的气氛推向了**,读着、回复,笑从心生。
今年的新年,感觉真好!
鞭炮声渐渐平息,手机也慢慢安静下来。母亲端上来热腾腾的饺子,招呼我们吃,齐姐只吃了两个,剩余的全倒进我碗里,撑得我直打饱嗝。
一阵倦意袭来,随之而来是进入一个甜美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