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热带高压又卷土重来,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空气中飘浮着燃烧柴薪一般的干燥气味,地面升起的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在房间昏昏欲睡的时候,被手机铃声叫醒了。
是齐姐打来的,让我开车去她舅舅的公司接她。在楼下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她下来,就去总台问。总台小姐好热情,说道:“您是吴桐先生呀?齐小姐在三楼董事长办公室等您,请随我来。”
办公室很大,一张硕大的办公桌立在大厅的中央,耀眼的水晶吊灯映衬着豪华的办公家具,泛出一种令人晕眩的白光....太豪华了!
沙发上坐着一对年近半百的夫妇,两人保养得都很好。女人穿着一套得体的裙装,微笑地看着我,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高贵的气韵;男人穿着一身很合体的西装,双眼很有神采,像一泓清溪蓄下的两汪深潭。
总台小姐给我倒了一杯水,说:“您稍等,齐小姐很快就会来的。”我把水放在茶几上,那上面有一盘未下完的棋。
我朝那对夫妇笑笑,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男人注视了我一会,又低头看他面前的那盘棋,很明显,他现在处于不利的地位,我看了一会儿说:“把‘车’落底,就行了。”
这样他的炮就对准了对方的“车”,男人试了一下,对方只能用“象”来堵炮眼,如此一来,对方的进攻节奏被彻底打乱,失去了主动权。
男人很高兴,招呼我说:“来,咱俩来一盘。”
来就来,怕什么?
开始时,我们俩人都走得小心翼翼,每动一步都思考很久,等到中盘,双方都紧张起来,男人眉头紧锁,思量很久才下一步,哼,这步棋走臭了,跑到我“炮”眼下了,我告诉他这样不就把“炮”丢了吗?男人很有义气,说:“走棋无悔,吃就吃了吧。”会有这样好的事?真狡猾,那只卧槽“马”正等着吃我的“车”呢,差点上当!赶紧回“车”,男人很失望,脸微微涨红,屁股都离开了沙发,死死盯着棋盘,很久才走了一步。
过了中盘,胜败已渐渐明朗。
这时齐姐和她的舅舅一起进来了,我准备站起来,齐姐的舅舅用手按了按我的肩膀,示意我们继续。
男人眉头拧在一块,对着棋盘苦苦地思索着。齐姐走到我身后,轻轻地捅了我一下,怎么啦,几天没见就当着众人的面和我亲热?没给你丢面子吧?心里那个激动,今天可真露脸了!
齐姐的舅舅也帮着出谋划策,怎奈大势已去,男人的脸更红了,终于长叹了一声,认输了,连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齐姐气得摔门而去。怎么啦?我在原地怔了十几秒,然后撒腿就往楼下跑。
我知道闯祸了!齐姐坐在车里,满面怒容,我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回到自己的房间,齐姐呯地一声把门关上,无论我怎么道歉她也不开门,今天真倒霉!
不理她了,我跑回房去埋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