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洛斯联军来说,对五座被用作远岸导弹基地的油井的渗透也好,对斐亚拉指挥系统的电磁压制也好,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但是对于圣堂教会武装力量的最高指挥官来说,这一切便显得相当的棘手了。
比如现在,弗里曼?克洛斯就正看着面前黑色文件夹里的报告,紧紧的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克洛斯轻轻合上了文件夹,站起身来,转身面向窗外,平静的说道:“好了,你回让通讯部门想办法和前哨站取得联系。”
“是,团长大人。”虽然心中还有疑惑,参谋还是轻轻点头,恭敬的退出了房间。克洛斯面对着身后巨大的玻璃窗,以及窗外日渐变得陌生的的斐亚拉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自己的确担起了祖国生死存亡的重任,但是克洛斯却觉得自己肩头的这份责任从来没有这么虚幻过,也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
他的国家所面对的敌人是深渊另一端的世界两大强国——而毫不意外的,过不了多久,伊特拉尔也将被拉入联盟,到时候,世界上最强大的三个国家都将于自己的祖国,神的国度为敌。就算是在圣堂教会最为鼎盛的年代,她也没能挡住斯比基克和当时还不足以称为强国的洛克法兰联邦的进攻——面对如此滔天的敌意浪潮,克洛斯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无根浮萍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那可怖的浪潮撕裂,冲走。
这一切都源于那颗核弹。克洛斯走到了咖啡机面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这样想到。如果说在核弹爆炸之前的事情,他还勉强能用道理来解释,但是,当一切诡谋全都失败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合常理:一个精锐的圣骑士小队被白白浪费在了洛克法兰北方的深山之中,一千多名骑士团的战士死在了和那个洛克法兰装甲旅的战斗之中,换取到的是一堆就算缴获了也无法使用的战车,还有一大群就算投降,被俘虏,依然抬头挺胸,骄傲的宣称“会有人为了格林登的亡灵,以及我们报仇”的士兵,以及一支小规模的溃兵——自己虽然动用了大批的机动部队搜索这些溃兵,但是他们简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更加不可理喻的是自己的“副手”莉斯缇?克鲁贝洛斯的动作和想法,她拖延了自己对洛克法兰驻军下手的时间,让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她执意将圣骑士派遣到洛克法兰,宣称要让洛克法兰人后院起火,但结果却成为了向洛克法兰人的一次“告警”;她派遣自己的部下强占了伊特拉尔国立石油公司的钻井平台,营造了一条军事上看起来牢固的外海屏障,却在政治上让斐亚拉更加孤立无援。这一切的行动让克洛斯觉得,莉斯缇?克鲁贝洛斯不是疯了,就是受到了什么邪魔的操纵。
但是不管是什么结果,她所做的一切都让斐亚拉向着完全毁灭的终点前进了一步又一步。克洛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坐回到了自己的转椅上,他不明白,自己的青梅竹马,当年那个善良温柔的圣骑士候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圣堂教会到底怎么了?我究竟在干些什么?
不,现在不能迷茫,克洛斯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再度打开只看了一半的报告,守护斐亚拉,守护绝对神的国度,这是自己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在神的面前立下的誓言,克洛斯在心中重复着当年的誓言,将心中的杂念抛诸脑后,没错,无父无母的自己,如果不是蒙圣堂教会的恩情,如果不是被教皇收为义子,早就饿死在那间破败的孤儿院里了……
正在克洛斯摒除杂念,准备再度打起精神来的时候,报告中的一行不起眼的字句却再次在他的心中激起涟漪——“情报显示,圣堂骑士团圣骑士部队高阶战斗牧师,托库娅?蛮锤,目前正在‘利维坦’舰队之中”。
“托库娅……这是你的决定吗……”克洛斯沉默了许久,蓦然长叹一声,再度软倒在了转椅之中。不知为什么,克洛斯此刻的心中弥漫起了一股悲凉和哀愁的情绪。原本早已远走的茫然和困惑再度回到了他的心头——亲历了自己所制造的灾难的托库娅,选择了背叛同样是养育了她的斐亚拉,而自己呢?
“……”克洛斯默默的合上了文件夹,他已经无法再通过自我麻醉驱赶心中的困惑了,他需要证据,需要有什么东西可以告诉他,他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他站起身来,按动了桌子上的呼唤铃,叫来了自己的勤务兵:“给我准备好我的车,我要出去一趟。”
“团长大人,您要去哪里?”勤务兵讶异的问道:“我必须提醒您,洛克法兰那些逃脱围捕的士兵依然没有被找到,而您这样仓促的请求,是没办法配备到……”
“照我说的做。”克洛斯从墙上取下了自己的双手大剑和步枪,打断了勤务兵的话:“至于我要去哪里,上了车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快去准备,下”
——
与此同时,在斐亚拉老城的天空新闻网旧记者站之中,安娅?沙利文正在轻轻的敲击着鼠标,她设定好了发送程序的最后一个参数,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而在她的身边,阿丽斯中尉和另一个士兵正手持手枪,警惕的守卫在记者的周围。
安娅一开始设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看来,就算是一个连的溃兵,斐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