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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之蔚然而深秀的指雨山里,有一座神秘而秀雅的兴云庄几日前,所有客人早已酒席筵散尽。现在,剩下零零丁丁的妖怪仆人在忙碌着、沉默着。庄内气氛格外庄严肃穆。
海蛟不调素琴,不近女色,斋戒沐浴三日,而凝气聚神。白童子一旁守护着。平日,白童子那冷漠的脸容上,竟然出现了一种少有的喜悦而兴奋的笑意。
夕湖西岸一里处,筑有一高台。海蛟命其为往生台,神龙复活仪式之用。
往生台高三层,层层正圆,层面铺以大理石。平滑的白色石面,有黑色纹理,远看就像一幅天然的水墨山水画。仔细一看,那黑色纹理在缓慢地流动着。此石台吸收日月精华,又被注入海蛟神龙之灵力,早已修成妖物。黑色的纹理正是妖物流动的体液。往生台只有正面方有一阶梯。阶梯中央刻有白玉腾龙浮雕,两侧是石阶。龙雕一直由上往下延伸,龙尾至往生台顶层,龙头至往生台正下一直径三丈的圆池。海蛟谓之血池,聚血凝神之池。
池水来取自指雨山早晨的甘露,清澈明净,倒映着飘渺的蓝天白云。突然,一道血红注入池中,很快就开始扩散。血池被淡淡的红侵染着,微波拂动着镜面那扭曲了的红天绯云。
血红的源头在往生台顶层。中央横着一块平整的白玉石,石上躺着一个沉睡着如画般的美少年。柳眉轻颦着,被梦魇折磨着,却无法清醒过来。
少年右手心离手腕七厘米处,有一道深深的割口,皮肉像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样张裂着,血肉鲜红。血就像细水一样,缓缓地流入石台边的暗槽里。槽里的血延着白玉腾龙往下蔓延。被白玉雕龙滤去邪戾的血,由龙头汇入血池中。
白玉石旁陈列着各种祭祀用的器具,后面一列珍奇异兽排候着。有仙鹤、灵猴、化蛇、青牛、灵狐……虽然不及三方灵兽,但是全都是稀世罕有的生灵。
马头妖和鸡头妖在忙碌着。他们的工作是,将少年的血放入血池,再用灵兽的血为少年补充,然后再放血,周而复始。
待那血流开始干枯,鸡头妖盯着仙鹤,示意轮到它了。仙鹤从容地走过去,鸡头妖将仙鹤倒吊着,拿起祭祀的刀具,往仙鹤的脖子处一割,鲜红的血很快就浸满那个刻着奇怪图案的杯形小鼎容器。
待仙鹤的血滴干,鸡头妖把那干瘪了的尸体扔到一旁。
马头妖将容器的血灌入少年之口中。很快,那手腕上的割口愈合了!
鸡头妖又往那无力的手腕上补一刀,于是血流又开始绵绵不断地注入血池中。
这些奇珍异兽,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没有悲鸣,也没有哀嚎。仿佛能为这场仪式奉献生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光荣。谁都没有发一声,一切都在静寂中进行着。
一批又一批的灵兽被送上往生台。
血池的血色渐浓……浓得深不见底!
……
与此同时的玄山的红魔王城堡里……
“哐啷”一声,满席的美酒佳肴被纪利一扫落地,吓得端菜的舞娘花容失色。
“我和你结为夫妻已经数日!什么时候才行夫妻之礼?你别太过份了!”纪利终于忍不住对丽雅发脾气。
丽雅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不作一声。
纪利承认,一开始,他是以木蔚来的性命来要胁丽雅嫁给自己的。可是,渐渐地,纪利比起得到丽雅的身体,他更渴望得到丽雅对他的真心。
从兴云庄回来后,丽雅一直没笑过,对他不理不采。难道在婚礼上,她那个幸福的表情,深情的一吻,只是装出来的?难道到现在为止,她对自己一点都不动心?难道就为了她那个哥哥,她做到如此地步?这种妥协,令纪利十分羞怒。
丽雅捧着纪利送给她的水晶球,一脸悲痛!
在水晶球里,丽雅看到了兴云庄往生台上的血祭……
“为什么,哥哥总要受这种罪……”丽雅的眼泪又来了,她完全无视了已经暴跳如雷的纪利。
“我可信守承诺,没动你哥哥一根汗毛,你别不识好歹!要是嫌得老子火起来,我可不会对你这般客气!”
纪利怒吼着,手一拔,便把丽雅手中的水晶球摔到地上。
水晶球破碎了……
“哥哥!”丽雅失声痛哭,扑到水晶球的碎片上。碎片把她纤白的皮肉割破,血为晶莹剔透的碎片染上鲜红的色彩。
纪利见到如此的丽雅,又心软了。火气早已降下来,他把丽雅扶起来,小心呵护着那受伤的手,心痛着道:”夫人,对不起,我太粗鲁了,痛不痛……”
丽雅定眼看着纪利,忽然觉得这个长相奇丑的魔王,或许手段有点粗鲁,但对自己是一片真心的。丽雅对他的怨恨竟然减淡了不少。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红魔王纪利,他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
“其实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呢!尼卢奥了除了邪玄魔大人,莫有力量能超越得过我。我有媲美国侯将相的城堡,也有吃之不完的红果林,喜欢什么奇珍异宝我都可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