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吴大姐,你快点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罗兆东怕连累了吴医生,赶紧把他推出了病房,自己也跟了出来。
几个红卫兵发现了,急忙叫喊着冲了上来:“抓住他!他在这呢!”
吴医生看他们吵吵嚷嚷,气的高声断喝:“这里是病房,还有很多病人,你们抓到人就赶紧走,不要影响我们救死扶伤的革/命工作。”
这年头,说别的话不好使,只要一提革/命工作,马上立竿见影,几个红卫兵只是瞪了吴大姐一眼,毕竟他们也有生病求医的时候,再说这里是军区医院,也不敢太放肆,只好押着罗兆东悻悻的下楼去了。
年初的时候,造反派指使红卫兵冲击警卫班,抢劫警卫枪械弹药,罗红军当时就留了心,悄悄藏了三支手枪和400发子弹,反正这些武器被红卫兵抢去,也是没有数的东西,只要向上级报告枪械被造反派抢了,上面也不追查。
罗红军只提了一个旅行包,带着1400元现金和一个存折,抱着孩子就上了火车,老书记罗靖宇托人给罗红军办了一个滇南省的户口,让他带着孩子连夜去滇南省安家落户。
滇南南部,以山地少数民族为主,是这场动乱波及较小的地方。
罗红军的落脚处是三界镇,所谓的三界镇,就是距离缅甸、老挝和越南很近的一个大镇子,这里的民族文化比较复杂,僳僳族、独龙族、藏族、白族、汉族、纳西族等交错杂居,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一个族群,有自己的族长管理族人,政府在三界镇的行政基础薄弱,连正式登记人口的工作都很难完成,汉族的干部不愿意来这里,这里的族长和头人们也不喜欢和政府打交道。
罗红军是正科级干部下放,当上了三界镇委会主任,兼党总支书记,兼宣传部长,兼武装部长……,这么多的兼职,显然是违反干部任用组织原则的,但是县里也没办法,这么些年了,总算有这么个冤大头想去三界镇,只要是那边能有个人顶着,能多做点工作就行啊!
三界镇是通往东南亚的战略要地,十万大山,地势险要,罗红军刚刚来到三界镇的时候,真有一种抬头望山,回头看山,脚下登山的感觉。
镇委会的大院有二十间房子,都被怒苏人占用着,怒苏人就是怒族,是滇南最古老的少数民族,怒族人自称怒苏或阿怒,占用镇委会大院的怒族人,是一伙钻山的猎户,一个月倒有半个月都上山,男女老幼都会射弩,平时只留下几位老人看家,看到罗红军来了,这些人也没有搬家的意思,只是主动给罗红军腾出两间房子和一间小厨房。
老爹巴龙是这伙阿怒的头人,他看到罗红军一点也没有当官的架子,也没赶他们走,还带着个没满月的男娃,晚上就聚集了几个老兄弟,请罗红军喝酒。
罗红军婉言谢绝:“对不起,我带孩子不能喝酒。”
巴龙老爹胡子一翘,眼睛一瞪:“罗主任,和咱阿怒住一个大院,不喝酒哪行?你那娃子还没满月吧,把这碗酒喝了,明天一早我给你找个奶娘过来。”
罗红军现在正为孩子哺乳的事发愁呢,一听这话,别说一碗酒,就是一缸酒,拼了命也要喝下去,当晚就喝了个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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