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专家。在这个方面，他们是权威。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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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有脸露喜色，立即竖起耳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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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上说话，这个“不过”后面才是关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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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农业局要将考虑的重点放在后续的销售问题上，抓住这个做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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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有若有所思，却似乎又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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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难怪，眼下的干部，思维实在是太僵化了，习惯了上级怎么说自家就怎么干。上级没有交代，那就歇着，别没事找事。陈局长茫然也属正常。毕竟像严玉成和老爸这样敢于自行其是开拓创新的基层干部，实在是太少了，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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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有一个坐衙门的官老爷，哪会去想什么蜂蜜的销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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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的许多领导干部，搞政绩工程的时候，是典型的“三拍政策”：拍桌子做决定；错了拍大腿懊丧；最后拍**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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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九十年代初，向阳县大面积种植金银花销售无门导致农民血本无归的事情，就是这种“三拍政策”的生动诠释。领导拍**走人了，所有闷亏全是农民背着，哭都找不到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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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老爸当政，决不能出现这种情况，被父老乡亲们指着脊梁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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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局长，一旦大面积推广蜜蜂养殖，就会生产出许多蜂蜜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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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耐下性子一点一点给他解释。这既是帮他，也是帮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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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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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蜂蜜都卖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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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卖给供销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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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有诧异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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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有抓狂的冲动了。不过想想也不能怪他，计划经济体制下的机关干部，任谁也会将商贾买卖的问题归到人家供销社头上去。毕竟供销社才是该管的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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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供销社又卖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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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人民群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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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有略微有些不满了。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局长，四十出头的人了，被一个小屁孩这么揪着耳朵审问似的，算个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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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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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群众？连个“顾客”的概念都没有啊，就更别说市场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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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学生选老师，老师也要选学生，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然则眼下就这么个学生，你做老师的又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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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挠挠头，苦笑道：“陈局长，不是这样子的。如果人民群众消费不了这么多蜂蜜，那又怎么办？供销社卖不出去，就不会再收社员的蜂蜜。社员们怎么办？自己吃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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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有总算有点明白了，露出着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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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糟糕了，群众会闹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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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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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闹就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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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舒了口气，榆木疙瘩也要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