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流之后,齐楚雄带着爱伯斯塔克父子离开卧室,前往施特莱纳的办公室,帝国统帅将在那里和这对犹太父子见面,这也是齐楚雄特意提出的建议,他希望可以借此让施特莱纳更多的了解到集中营悲惨的生活。
此时已是早上八点,施特莱纳刚吃过早餐,正坐在办公室里享用一杯香浓的咖啡,当他看到齐楚雄带着爱伯斯塔克父子走进来时,便将手中的咖啡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挥手示意他们走到自己面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叫**伯斯塔克对吗?”施特莱纳盯着犹太裁缝的脸沉声问道。
爱伯斯塔克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施特莱纳的提问。
施特莱纳继续道:“你的手艺很不错,而这也给你争取到一个离开集中营的机会,希望你可以珍惜这样的机会,好好的替我们做事。”
“谢谢您的好意,我会努力做事的。”爱伯斯塔克回答说。
“你真正应该感谢的人并不是我,”施特莱纳说:“是我的保健医生提出的这项请求,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你现在已经走在回到集中营的路上了。”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爱伯斯塔克道:“齐医生是个好人,这一点我明白,但是如果他没有遇到像您这样通情达理之人的话,那么我想眼前的这一切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生。”
“你好像是在一夜之间想明白了一些问题。”施特莱纳追问道:“不久前,我们在集中营里遇到你的时候,你还对齐恶语相加,怎么,你现在又想通了吗?”
“是这样的,”爱伯斯塔克沉重的点着头,“不久前,当我看到齐医生宣誓加入党卫军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被人扎了一刀那样难受,那时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自从被带到艾德斯瓦尔宫之后,我又一次感受齐医生对我们父子的关怀,虽然他加入了党卫军,但是我发现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善良,对于这样一个多次帮助过我们父子的人,我自然不能拒绝他的好意。”
施特莱纳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就把目光投向躲在父亲身后的小路易斯,这孩子自从“美丽如画”事件之后,就对施特莱纳产生了一种天然的恐惧感,在集中营里每当他听到施特莱纳的名字时就会吓得浑身发抖,而眼下他和施特莱纳之间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更是把他吓得魂不附体,他死死的揪住父亲的衣角,双腿不停的打颤,生怕这个德国人会把自己从父亲身边抢走。
“你是小路易斯吧,”施特莱纳笑呵呵的对他伸出手,“过来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
令施特莱纳颇感不悦的事情发生了,小路易斯看着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居然吓得哇哇大哭!
“这孩子是怎么了?”施特莱纳纳闷道。
“将军阁下,请您不要生气,”爱伯斯塔克一边试图安慰儿子,一边回答说:“自从发生了美丽如画的惨剧之后,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只要一听到您的名字就会吓得浑身发抖……”
一抹难堪的神情爬上施特莱纳的额头,他从躺椅上站起身,背着双手走到办公室的窗户旁,“地心之光”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在他脚下投射出一个落寞的身影。
“来,路易斯,到我这里来。”齐楚雄把小路易斯抱在怀里,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你不要害怕,将军其实是个好人,他不会伤害你的。”
“他不是好人……他是个大坏蛋……”小路易斯毕竟还是个孩子,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哭着说:“他杀了很多人……我害怕他……”
“别哭了,孩子,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齐楚雄把小路易斯抱得紧紧的,“将军已经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以后他会善待你们的。”
施特莱纳的身躯突然一震,他缓缓扭过头,看到了一幅令人感伤的画面,可怜的小路易斯在齐楚雄怀里瑟瑟发抖,枯瘦的脸庞上挂满尚未干涸的泪痕,爱伯斯塔克守在他们身后,苍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悲伤。
如果是在以前,施特莱纳肯定会对齐楚雄刚才的言行大发雷霆,可是现在他心里却充满了一种沉甸甸的负罪感,他的回忆在这一刻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处血流成河的集中营,那一双双仇恨的眼神,那个茨冈小男孩和父亲在枪口下的舞蹈,还有罗蒙那惨无人道的杀戮……
“也许我真的错了。”他心中喃喃自语,脚下轻迈,来到齐楚雄面前,伸出手道:“把这孩子给我,我有话要问他。”
齐楚雄稍作迟疑,就把小路易斯递到施特莱纳怀中,可怜的孩子惊恐万状的挣扎着,发出了更为凄惨的哭声,“不!我不要死!爸爸,你救救我!”
“路易斯,不要害怕,将军不会伤害你的。”齐楚雄耐心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用一种非常平稳的语调安慰道:“他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不要紧张,没事的。”
小路易斯在齐楚雄的抚慰下,渐渐停止了哭泣,但是他却不敢去看施特莱纳的脸庞,生怕那里会突然有一张血盆大口将他吞没。
施特莱纳抱着小路易斯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