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在她的建议下,我决定学着开始写日记,用人类的语言。他们是一种很脆弱很渺小的生物,却往往能够创造出让我目瞪口呆的奇迹。
——她的名字叫零月,她喜欢让人叫她零。
——我把她绑到神殿里,之后我们相互认识了。索林把这种东西叫做缘分,是一种很难理解的东西,他喜欢用一句话来形容一切很难理解的事物,叫做“我无法向你解释清楚”。
——她和一般的人类又有一些不同,我说不上来。
——不久后她离开了,我尝试着按照记忆,尝试使用神殿里任何能用到的材料,在石室中制造雕像。起初我觉得自己的作品很完美,后来索林先生却说,它们只是一堆没有生命的垃圾。打了一场很严重的架,几乎毁掉了半个神殿之后,我开始冷静下来思考那句话,然而最终没有办法理解。
——于是我决定离开神殿,学着圣·亚特拉斯的精灵训练师一样,在王国的各个城市中穿梭旅行。
——联盟的训练师根本不堪一击,我依旧觉得,创造奇迹只属于小部分的人类。
——我又遇见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我打算和她结伴同行,她没有拒绝。
——坚强,是一种相当特殊的概念,人类将它归类成一种“品质”。我本以为会在旅途中给予她很多帮助,终究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得到更大收获的还是我。
——我尝试着重新拿起刻刀,休息的时候她喜欢背靠着树干发呆,同时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
——木屑一片片飘落,作品再次完成的时候,我将它叫到她手中。她和索林先生一个反应,不过相对委婉一些,她说,那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商品。虽然她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打算出售什么东西。
——我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她带着一位受了重伤的训练师寻找附近城市的救助,虽然我一再提醒说那位训练师已经没有救了。于是,当医生终究宣布那位陌生伤号的死亡,我们俩大吵了一架,第二天早晨她拿起背包,和我走上了相反的方向。
——我找到了索林先生,他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向我解释。他只是说,“零”并不需要我的保护。我知道多多少带着一点私心,而且,直觉告诉我,那或许是相当严重的私心。
——我最终决定找到她,远远地跟在她后面。
——她似乎能感觉到我的存在,经常有意无意地,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对人类有了新的了解。
——我对人类又有了新的了解。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零的身上散发着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人类确实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他们能够创造奇迹,而我们却只能非常谨慎地固守着自己的老本。
——索林先生说,我的作品开始有了一点点生命。我还是不能理解,因为作品的工艺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步,甚至雕刻的时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又失神了,我发现我在想着她……
啪。零合上了那本厚厚的日记。精制的纸张经过千年岁月的洗礼,也变得脆弱不堪,边角的纸屑在翻阅的过程中一点点地飘落下来。
“苍月你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个东西?”零问。
“恩。”他点点头,“您似乎没有看完。”
“那东西你看过不?”零将沉重的日记交到苍月手中。
“没有。”苍月回答,“似乎人类不喜欢被别人翻阅日记。”
“好吧。”零点点头,“你倒不是想象中那么死板。”
“您没有打算烧掉这本东西,或许是万幸。”苍月挖苦说,“刚才皱着眉头的样子,似乎这一片藏书馆都要遭遇天火的洗礼一般。”
“苍月,你还在为刚才的闹别扭?”
“没有。”
“哦,那就是真的在生气了。”
“真的没有。”
“我说你是你就是,少顶嘴,顶嘴没意思。学着人类的样子呢,那么点小肠子我还看不出来么。”
苍月沉默着低下头去——这样吵架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伟大的女神总是需要一个途径,将心里的不满完全发泄出去,只要不选择激进的破坏方式,苍月觉得,一切都是可以容忍的。
“书上写着一些什么东西?”苍月转移了一个话题。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翻开看。”零嘲讽道。
“我已经解释过了。”苍月此刻一点脾气都没有。
“希洛曾经有一个很疯狂,恩不,很实在的想法,他打算抓很多人类来到神殿里,做各种各样的研究…”
“那不是希洛会做出来的事。”不等零说完,苍月立刻打断了。
“好吧,那么…希洛打算获取冰原的控制权,进而…”
“好了,您别说了,就此打住。”苍月摆了摆手,“希洛曾经想毁灭这个世界,结果却是出现了一个叫零月的救世主,那个女神一巴掌把希洛拍死了。您一定想这样说,如果我再多打断您几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