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口袋中摸出自己的手机，那么寒冷的地方，连液晶屏幕都不好用了，背光确实是在亮着，数字时钟终究还是很难看清楚。而在这个脸信号都不会有的地方，是不可能打电话跟什么地方联系的。
即使有信号，可能连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吧，做什么事都需要一个理由，若没有理由，很可能会不知所措。
“啪”的一声脆响，她扣上手机的翻盖，塞回衣袋里。
“菲雨，后边跟着的人是你吗？”她没有转头回去，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不要老在后边躲躲藏藏的了。”
个小个子的白袍法师从路边的冰棱中跳出来，哗啦啦的一片声响，长长的银发好久才重新铺到她的背后。
“你在生气吗？”她问。
“怎么可能。为什么偷偷摸摸跟在我后边呢，我又不是不愿意和你聊天。”零笑道。“你是不是对我最近的表现很失望？”
菲雨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冰蓝的眼瞳在黑暗中一副相当真诚的架势。
“那好吧，其实我对自己很失望的。”零伸出右手轻轻穿过她的头发扶在她肩膀上，并排走着，“完全看不到未来了，很可能其实一直都没有看清楚过，因为曾经那些近在眼前的希望，目标，都是假象。”
菲雨仅靠着她肩膀的脑袋蹭了蹭，像是在摇头。
“我刚才见到你和菲吵架了。”她小声地说，“所以我就跟过来看看，你是打算到什么地方去呢，如果以路走下去的话，就是无尽的冰原，很可能迷路了再也走不回来的哦。能见度那么低的地方，冰疯狂要进去都需要好好思量一下的。”
“你还想说…其实他什么都记起来了，其实他可以马上离开，但还一直在装糊涂，对吗。”零接过她的话，“你知道吗，原先一直向往着的水天王形象居然不是索拉，而是他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表达那种心情。我怎么可能去理清楚呢，那么多迷，一点点头绪都没有。”
“那你搬到宫殿里和我一直住好吗？好长时间我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很难受的。”她的脑袋依旧轻轻蹭着零的肩膀，“你都离开了那么长时间，回来到这里却真的什么都不认了。还是说，这些都只是我一厢情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