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哥我这么些年也老了,也累了,想歇歇了。你们几个还年轻,跟了我这么多年,忠勇信义都好,就是少了些将才,我一直放心不下你们,这才出头带着你们。天湖市的道上马上将有一番大乱,我要给你们找个好的大哥,这样心里才能踏实啊。”
几个人纷纷叫嚷,有的要和笑傲天拼命,有的劝李刚离开这里,重新来过,有的表示誓死跟着李刚,大不了全都洗手。
李刚猛地一瞪眼,怒声道:“你们都闭嘴。我意已决,不用说了。今后王武就是你们的新大哥,他就是要你们死,你们也不能皱一下眉头。否则,别怪我从此和你们恩尽义绝。”
几个人见李刚真发火了,只得都忍住了不再说话,却都拿眼瞪着王武贾六等人。
李刚转回头问王武:“我的条件你能答应么?”
王武皱着眉一直在考虑,听李刚问他,这才为难地道:“第一条,我可以先答应下来,估计肖老大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我很可能在天湖市呆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我本身也是居无定所,你的第二条我恐怕没办法答应。”
李刚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忽然转头看到仍然呆立着的贾六,咬了咬牙一指贾六沉声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但我这几个兄弟必须跟着他,贾六爷的忠勇我也早有耳闻,但这点我必须要听你亲口答应。”
王武无奈地笑笑,心想你们两个交接小弟为什么必须要我答应啊,嘴上却说道:“这个我也可以先答应下来,尽力从中斡旋,尽量达成你的条件。”
李刚盯着王武的脸看了半天,神情一黯,仿佛突然间又老了十几岁,哑声道:“我没什么要求了,现在我要和几个兄弟说些话。你们今天就可以来办理生意上的交接。”
王武点点头,直起身回头冲身后几个人使个眼色,那几个人看了贾六背影一眼,默不作声地转身鱼贯走了出去。王武这才伸手搭在贾六肩上,磨转身和贾六一起离开了。
看王武他们走出了院子,李刚身后的几个呼啦围了上来,嚷嚷道:“大哥,你怎么能答应他们呢?”
李刚只是默默地看着王武刚才手掌按着的桌面,那里静静地躺着半截蒙古弯刀的刀身。
众人出来后有人去把车开过来,其余几人站在街边。贾六忽然从嗓子眼发出“咯、咯”的声响,然后腿一软,一下瘫坐在路沿上,两条腿不住嗦嗦打抖,脸上再没有一丝血色。
跟来的几个兄弟大惊,忙问他怎么了,贾六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车已开了过来。王武让众人上车,他对着贾六一伸手道:“走吧,回去再说。”
贾六茫然看了王武一眼,不由伸出手,被王武拉了起来。
不一会儿,众人回到贾六他们的那个夜总会。
贾六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外,已基本恢复正常。回到经理室后,他先让王武坐下,又让其他人全出去,这才坐在王武对面。
从进来开始,王武一直平静地看着贾六。
贾六发了一会儿呆,伸手从后腰缓缓抽出一把连鞘的藏刀,放在王武面前的桌上。深吸口气,眼睛看着远处一个虚无的焦点,缓缓地说道:“我有一个哥,是亲哥。是国庆节生的,名字叫建国。我爸死得早,他什么事都让着我,护着我。几年前,他上班的途中和人起了纠纷,那人二话不说,带人把我哥暴打了一顿,我哥头受了重伤,成了植物人。我妈整天痛哭,没几天眼睛就哭瞎了,可我们家却没钱治病。我那时刚上高中,一怒之下,拿了一把刀去找到那个人,捅了他几刀。警察要抓我,我就独自一人跑到了藏区。跟着牧民呆了两年,其中有几个牧民会些功夫,我就整天跟着他们学。两年后,连教我功夫的牧民都已经打不过我,尤其是我善使藏刀,令教我的牧民都赞不绝口。后来我带着他们送我的这把藏刀又偷偷回来,才知道我妈和我哥没人照顾又没钱医治,没多久就都死了。我对不起我妈和我哥,可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整天就知道在街头和人打架。后来一次打架受伤后,被路过的肖大哥救了,我就跟着肖大哥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