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到她右手的虎口,答道,“因为你太配合了。”
“是吗?”十一慢条斯理地开始吃饭,表现的样子完全是他口中所说的配合。
天凌点点头,“我以为你至少会试图逃跑,或者绝食抗议的。你从来不会妥协,即使伤痕累累。”
十一顿了顿,道,“我从不浪费力气做没有把握的事。”
天凌这次又摇了摇头,“我想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想逃。因为不相信,不死心,不甘心,你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来!”
“哐当”清脆的碎响声响起,十一手中的饭碗砸在了地上,双手有些颤抖,他一语道破了她内心深处最可耻的心事,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对他还是心存侥幸。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些的!”天凌抱歉地蹲下身子去捡那些碎片。
本来十一还会偶尔和天凌说几句话,但自从那天天凌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十一便开始一言不发,整天只是默默地在床头坐着。
天然懊恼不己,急得团团转。
“姑娘,都是天凌的错,天凌说错话,你不要这样不言不语。”
“姑娘,你心里不舒服就冲我发火好了!不要憋在心里。”
……
“姑娘,你是不是觉得闷?要不,我带你到处走走吧!”
十一的眸子总算波动了一下,门外有人把守,她这些天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个屋子,天凌一看有希望,再接再厉道,“如果姑娘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去!”
十一终于点了点头,天凌如释重负。
天凌在血盟教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职位,所有的血盟教手下都对他怀着惊惧和敬畏,可若他的地位真的很高,又怎么会屈尊来做看守送饭这样低下的事情?
十一一边走,一边记着地形,不得不说,这血盟教的地下宫殿着实复杂,且构造精妙绝伦。
走在一处幽暗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有一道满是铜锈的大门,那扇门像是有魔力一般牵引着她,她的脚步像是生了根,牢牢地定在原地不愿意离开。
“这里可以进去吗?”十一开口问道,眼睛死死盯着那道门,似是想要将它看穿。
“姑娘,绝对不可以!”天凌惊慌失措,神情异常激动地说道,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冷静下来,“这是我教的地下水牢,是禁地,连我们的教众也不可以进去的,只有教主和我可以进去。”
“如果我一定要进呢?”十一显得异常坚持。
“这,这我真的不能做主。姑娘就不要为难我了!”天凌的神情飘忽不定,似是极为忐忑。他未免也太单纯,心里想着什么,什么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
“那可以告诉我这水牢里有什么吗?”
“都是些违反教规的教众,还有些……有些和我教作对的江湖人士。”天凌答道。
“真的不可以进去吗?”十一依旧不死心地问道,那样强烈想进去看看的情绪,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最后僵持很久,十一知道不可能了,才不甘心地回去了。也失去了再继续逛下去的兴致。
这天,十一身子惫懒,便拿着本书册在桌边百无聊赖地坐着,听到了脚步声接近。原以为是天凌过来送饭的,可是那个脚步声很急很重,不是天凌。
十一侧身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的女子端着一碗汤蛊,神情颐指气使地走了进来。
女子极为憎恶地看了她一眼,低咒道,“扫把星!都是因为你血盟教才被围攻!居然还给你喝这么好的东西!哼!”
女子粗鲁地直接把汤蛊推到她的手边,结果汤蛊没放稳,直接翻倒,全都泼洒在了十一的右臂上。灼伤的疼痛令十一的眉头微蹙,只是微蹙,她承受疼痛的能力向来很强。
女子得意洋洋道,“活该!烫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梨锦!”
女子正笑着,身后突然响起阴沉恐怖的声音,女子身子猛然一震,然后僵硬地转过身来,低头行礼道,“天凌公子!”
“你好大的胆子。”天凌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声音也和平时一样温柔,可是却令人从脚底开始发寒,全身锥心刺骨的冰凉。
“梨锦知错了!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梨锦愿自断一臂!求公子不要杀我!”叫梨锦的女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
十一微微一怔,自断一臂?需要这么严重吗?十一正想着,只听得那个叫梨锦的女子突然惨叫一声,然后便倒在了血泊里,刚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已经毫无生气地倒在了她的脚下,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且死相凄惨。
而那个刚杀完人的男人,眼中骇人的杀气和阴冷在看向十一被烫伤的手臂时蓦然褪尽,变得温柔似水,和往常无异。
十一仿若这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不是单纯善良,而是只有在她面前时才会是单纯善良的样子。
她就说,这样一个清澈的男人怎么可能在魔教生存,原来如此……其时他比任何人都要残忍无情。那个女人只是做错了一点小事,他就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