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渐渐柔和,化作深深的注视,停留在我的脸上,他伸出了手,抚上我的面颊,缓缓的,他俯下了身。
“天哥……”那声音有些发急。
他顿住了身形,这个吻最终没有留下,这个或许是我们最后的一个吻……我朝外看去。他抽回手转身而去。没说再见,亦没有解释他如何有了未婚妻,呵,其实,这需要解释吗?我一直希望他能幸福,这,不就是我希望的?
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倒下去,在接触床面的那一刻,没有听到任何撞击床面的声音,心却发出了一声闷响:“砰!”
睁开眼睛之时,是羽熙的呼吸声:“呼……呼……”
缓缓坐起,眼前是夜的黑暗,耳边是夜的宁静,殇尘,也有未婚妻了……
“怎么了?”羽熙醒了,他坐起摸了摸我的长发,“睡不着?不要担心,刘曦对你有情,又与你青梅竹马,他会帮你的。”
羽熙还以为我在烦恼借兵的事。摸了摸脸:“希望吧,睡吧。”
“别担心。”他将我揽入怀中,“就算刘曦不借给你,我把朝曦夜雨卖了,夜够你买兵了……”
羽熙说得如此随意轻巧,宛如朝曦夜雨只是他手中的一件玩物,但我知道,他恨朝曦夜雨,恨得恨不得将它付之如炬;但他又爱着朝曦夜雨,爱又爱的欲罢不能。朝曦夜雨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一份产业那么简单。
而他,却愿意牺牲它,救雪铭和寒烟,他……真的变了。
其实,是我们……我,刘曦,寒钰,箫莫,雪铭,寒烟,肖静,肖澜,是所有人都变了……
那殇尘呢?他变了吗?
现在,我有了我的夫,而他也有了他的妻。我不怪他,因为我没有资格怪他,是我,负了他。所以,殇尘,请你不要负了你的未婚妻,如果我们之间有我看不到的丝线能让你进入我的梦境,那么,请允许我将它剪断,不要再来找我了……
上辈子,我因为殇尘花心而远离他,这辈子,他因为我娶夫而远离我。
那下辈子呢?
下辈子呐……
随着这艘船越来越接近天丅朝的边境,天丅朝的回忆也从尘封的心底慢慢浮上心头,刘曦那双总是犹豫的眼睛,寒钰那总是温和的笑容。还有寒钰的琴声和箫莫得歌声也随着回忆的苏醒时时缭绕在了耳边……
“菊大人,船已到女儿国边境,请下船。”站在已经停靠在岸边的船上,侍卫将我和羽熙“请”出了房间。
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万里无云,空气清新,一眨眼就走了七日。
这七日,殇尘一直没有出现。
“菊大人,请下船!”对方的口气不再客气,还带着一丝轻蔑。
我拧起眉:“烦。”
立时,身边的羽熙徒然消失,掌风骤起,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羽熙妖艳的身影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我转身,面前是一片被点了穴的面露惊诧的侍卫。
“这船我要了。”我沉沉而语,冷冷地看着她们。
“大胆!敢劫摄政王的船!”有人厉喝。
我冷哼:“哼,羽熙,把她们都扔江喂鱼。”
羽熙勾唇一笑:“愿意效劳。”
立时,那群侍卫变得更加震惊。
“你敢!你敢对摄政王的亲卫军无理!”
“阿骚~~~~~”羽熙呼唤起来。
“昂~~~~”阿骚欢脱而来。
“菊秋苒!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动我们一根寒毛,你就是藐视摄政王!”
“扑通!”阿骚把喊得最响的那个揣进了江里。
“菊秋苒!你,你敢放肆,摄政王好心放你一条生路……”
“扑通!”阿骚没等她骂完就把她踹了下去。
“大胆菊秋苒!啊——”
“啊————”
“啊!!!!”
“扑通!”
“扑通!!”
“扑通!!!”
“啊——不要啊——”
恩?这个叫得不一样啊。
“阿骚……”
“扑通。”
还是被踹下去了。阿骚没听见我的呼唤又要去踹另一个,它笑眼眯成了线,看来踹地很过瘾。
“菊大人,大人,饶命啊——!”
“阿骚,住手!不对,住脚!”
阿骚停止踹人,但站在剩余的几个边上,用威胁的目光瞪着她们。现在甲板上只剩三五人,都是用惊恐而害怕的目光看着我。
“饶命,菊大人。”
看,即使肖静治兵再严,总有那么两三个贪生怕死的。我看看她们,再看看船下,因为是靠在岸边,所以水并不深,但她们被点了穴,因为不能动也有生命危险。不过此刻她们都漂浮在水面上,估计屏着气。女儿国临近水城,所以肖静也有一支精良的水军。深谙水性。
勾起唇角一笑,对剩余几人道:“你们几个去把她们捞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