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激动地翻身坐了起来,结果头晕眼花,刚翻起来就躺了回去,"那,那我怎么还在这里?"
那人说:"我看你这小姑娘真有意思。我如果把你还给他们,他们可没本事把你治好、救活,所以我还是把你治好了再说吧。"
"怎么?我的病很重吗?"
他笑了,"什么病啊,你是中毒了。"
"什么?"
"是一种叫热乌的毒草,这种草点燃之后冒的烟有一种清香的味道,有点像那种常用的太阳花做的薰香。可是闻得久了,人的身体就垮了,很难再治好的,况且你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久……"
我中了毒!
他下面的话我全然没听进去,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那一句话上。
"你身上的毒是这孩子帮你吸出来的,所以我说,你应该好好儿谢谢它。"
那人举着手中的小蛇朝我一笑,金色的小蛇得意地昂着头,咝咝地吐着信子,似乎也在邀功一样。
"你起码还得再养十天的伤,我们可以晚上赶路,这样的话,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我们也就到底比斯了。"他说,"唉,要不是你身体没恢复,路上哪里用得着这么长时间。"
我回过神来,先把那点儿心事放下,然后向他点头说:"真是麻烦你了。不过,说了半天话,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
他微微一笑,"我的名字早没有人叫了,时间一久,自己也就不记得了。你要是为了方便称呼,就叫我一声师父吧。"
这人太会占人便宜了,一转眼就把自己提到了师父的位置上,硬是压我一辈。
我笑,还没说话,忽然帐帘一掀,有个人走了进来,清脆地喊了一声:"师父。"
3
我眼前一亮。啧啧,这个时代的埃及男子,怎么个顶个都是标致的美男子啊。
进来的这位男子,是一个和小曼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可能比他年长一两岁,但是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小曼神采飞扬,青春无敌,堪比小太阳;这位呢,清朗秀丽,由于还年少,竟有几分雌雄莫辨,不过他的眉毛浓密英挺,给他的面孔添了几分英气。
"啊,你醒了?"他看着我,似乎有一丝惊喜。
我点了点头,他师父说:"这是路卡,我的弟子。"
我朝他笑了笑。他也笑笑,竟然还有点矜持的感觉。
我一个女孩子衣衫不整半躺半坐都没有不好意思,他竟然不好意思起来。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我从水里被弄上来,身上肯定是湿的,现在我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我的纱裙,这,这是谁给我换的?是这个老的,还是这个小的?
不管是哪个,本公主都被他占大便宜了!真是里里外外,清清楚楚……我郁闷得想吐血,磨着牙想逮到谁狠咬一口。
我的眼神可能一瞬间变得有些可怕,那个清秀少年路卡忽然脸色一凛,把头转过去,不再和我四目相对了。
八成是他。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老男人……最有可能的是两个人一起下的手!
我转过脸去狠狠盯着那个老男人,他却若无其事地把小蛇凑过来,"你要不要和它玩?"
我本能地又往后一缩。无论多温驯,这家伙看起来也是毒蛇啊,万一它心血来潮忽然想尝尝新鲜肉味,我岂不惨了。
"不用怕的,它喜欢你。"老男人自言自语,"真奇怪,它可从来不喜欢姑娘的,这次怎么例外了。"
是吗?我觉得有些累,歪着头说:"也许它非美女不爱,而以前没遇到大美女。"
老男人呆了一下,清秀少年路卡脸色一变,赶紧转过头去,看样子不知道是在忍笑还是在偷笑。
"嗯,仔细看看你确实长得不错。"老男人居然一本正经地和我讨论,"但是你年纪还小,顶多是个小佳人,以后应该会变成大美女。"他摸摸小金蛇,"宝贝,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好色啊。"他一边说一边把蛇从自己手上拉下来,放到我跟前,"去,找你喜欢的美女去吧。"
小金蛇盘成一团,眼睛亮亮地看着我,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
这条蛇确实给人一种很通人性的感觉。
我在宫里蛇见得多了,但离蛇这么近还是头一次。宫里的蛇奴们倒是从小与蛇为伍,即使那样他们身上也要涂满蛇药,不过,每年还是有被蛇咬死的蛇奴。
因为蛇象征着埃及的保护神,所以宫里一直在养。蛇奴们驯蛇的手艺是代代相传的,他们一辈接一辈地伺候那些蛇老爷蛇太太们,把那些家伙养得又懒又傲,以至于那些蛇看人时带着一种瞧不起的神气,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寂寞沧桑如雪的意思。
这只小金蛇的眼神,似乎也有点寂寞,是那种渴望同伴的寂寞。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它的头。可能因为蛇小,所以它的头显得大一些。我摸过之后,它居然侧过头来蹭了蹭我的手心。
我大惊,这还是蛇吗?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