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豹纹裤衩形的东西在飞舞,群众的热情高涨,华迟的虚荣心在沸腾。裸露在外的半个性感小肩一扬,挑逗性地撞了撞春风:"啧啧,怎样,我还是挺有人气的吧,你是不是开始觉得自己身为燕山的一分子很光荣?"
"大当家,你是华遥大当家吗?"有个女孩蹑手蹑脚地跑到马车旁,拉了拉华遥的衣裳,仰起头,怯怯地问。
"嗯?"华遥反射性地往后退了退,他家未来娘子在,守贞是必需的。
"你看见那艘大船了吗?那是我家的,我娘是船舶大王,漓辛江上的船都是我们家的,三当家说你想走水路,可是没有船,我决定免费赞助。你……你、你可不可以……那个……"她羞答答地低下头,手攥成小拳头,举在胸前,欲言又止。
"不可以,我有婚约,我不会喜欢你。"华遥很有节操地厉声拒绝。
"啊?"姑娘困惑了,"我是想让你做主,把我许配给三当家,我对你没兴趣。"
……春风顿悟了,原来桃花劫最为泛滥的人是华迟呀。
"作为一个以八卦为己任的人,必须利用职权之便,先将自己的事迹吹嘘一番发扬光大,唉,那么多人喜欢我,我也好烦恼。"华迟捋了捋额发,语气很是无奈。
谁有空理会他那种无病呻吟的烦恼,春风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我们要坐船吗?"
"嗯,大哥说这样比较快,也可以避开那些心怀不轨一直跟着我们的小人。"
"……"该不会说的是小光吧?春风皱了皱鼻子,反射性地问:"那如果少主要跟我们会合,不就找不到我们了?"
"你在等人?"喜欢八卦的人都很敏锐,华迟更是其中翘楚。
"没有啊……"
"在等那个跟你在林子里私会过的明月光的随从?"
"不是……"不是,当真不是,便是因为不是,春风心头猛地一惊。
"真的?"想要八卦,不一定非要露点,威胁加利诱也是可以的,"那我就没办法了,你如果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让那个带头挥裤衩的女孩想办法多弄艘船候在江边,以备不时之需。"
"咦?"
"说吧,我会帮你的。"显然她是心动了,华迟不遗余力地将诱惑坚持到底。
"不用。"春风断然拒绝。
少主若真回来了,华遥自然会有办法联络上他吧,犯不着由她来担心。
"你要是不说,很快江湖上的人都会知道你刚才跟我大哥在马车里打算生米煮成熟饭!"利诱不成,只能威胁。
她总算意识到该为刚才的事脸红了,由着华迟乱吼乱叫,径自皱眉思忖了起来。那个华遥……应该只是开玩笑吧,等有一天他意识到她并没有为燕山付出什么青春,一切都只为自己,也就无关什么责任非娶她不可了。本来,他对她也没有爱的成分,只是像个为了莫名其妙的事而固执的孩子。
春风没有联想到自己,从来,她也是个为了莫名其妙的事而固执的人,当这种固执渐渐成了习惯,可以千年都不变……
挥舞裤衩的女孩有个与之很相称的名字——花枯茶。
"我娘是船舶大王,叫花枝翘。你们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跟娘姓吧,因为我没有爹!"
花姑娘站在船头,振臂一挥,气势十足地以自身为八卦根源,迅速与燕山众人打成一片。渐渐,八卦的核心变成了华迟与花枯茶的情事,大伙燃起兴趣,全都聚到了船头。
燕山那三位当家又一脸严肃地说有要事相商,躲在船舱里聊得正兴起。
"搞什么啊?"春风慢慢收回视线,黑漆漆的货仓里,顿时只剩下她一人,皱眉看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归置花姑娘日用品的活莫名其妙就落到了她身上?
大家都能偷懒,没道理只有她不行吧?
想着,她懒懒地靠在了附近的大箱子上,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那枚很精致的暗器,反复研究起来。
想得正入神,忽地有双手仿佛凭空出现般,从她的手臂中穿过,落在春风的腰间,稍一用力,措手不及的她身子往后一仰,抵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怀里。
四周很暗,只有船舱边的小窗透出些许光亮,春风下意识地想惊叫,那双手又突然上移,捂住了她的嘴,让她翕张着唇却只能勉强哼出几声鼻音。
"是我。"极富穿透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笃定,似乎很确定春风听见这声音就会乖乖安静。
事实也果然如此,刚想挣扎的春风眉一皱,眼眸倏地发亮,是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