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装哑巴吗?"
"……"华迟立刻用手捂住嘴巴,识相地用力点头。
换来了华遥和蔼的微笑:"乖,不然我会让你从此之后——无、点、可、露!"
咦,天怎么那么快就黑了?笑春风茫然地眨着双眼,眼前的一片漆黑让她无措,犹记得刚才醒过来的时候分明还是白天呀,难道她又睡了好久?可是,为什么连空气都那么稀薄,只觉得像是被袋子套住了头般,原本就口干舌燥的她张大嘴,拼命地大口喘气。
快死了吧,笑春风已经处在绝望边缘了,她应该会是第一个因为呼吸不过来而死的妖。
耶,为什么又突然天亮了?!
刺眼的阳光惹得春风印堂穴生疼,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用手挡住光线。刹那间,似乎见到床前站了个人影,白衣飘飘,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见他手里好像拿了条被子。
"就算你很想我,也犯不着因为见不到我而闷死自己。"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
"哈?"恢复了几分精神的春风一愣,视线穿过手的缝隙偷睨,慢慢尝试着适应亮光。她怎么可能会想闷死自己?分明是不知道哪个有病的,帮她把被子盖得那么严实,存心不想让她活吧。
"用三条被子罩住自己,不是寻死是什么?"来人居高临下,皱眉看了看手里那条分量颇重的被子,没好气地丢到一边。
"小光?"春风试探性地问。
"难道你想见的人不是我吗?"他走到桌边,带着一抹凉笑,倒了杯茶,又走回了春风的床边,凑上前,边抱她起来喂她喝了几口水,边可怜兮兮地问。
"唔……"春风完全表现出了饥渴的人应该有的状态,贪心地把整杯茶一饮而尽,还满足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几近干裂的唇。元气慢慢恢复,昏睡前后的记忆也渐渐苏醒:"我是不是生病了?"
"嗯,病得还不轻,昏睡了一天一夜。"小光答得很干脆。费尽周折特意安排了个人随行,倒是连他自己都没料到,传回来的第一个消息会是关于春风的。这多少让他觉得有些心惊,原来在旁人眼中,这个女人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了吗?当时痛斥这消息无关紧要,可结果……他还是冒着随时被少主发现的危险跑来了,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笑得有些自嘲。
"一天一夜啊……"比起小光曾经昏睡三天的纪录来说,也就小巫见大巫吧,可春风却觉得这事大了,生老病死呀,那是只有凡人才会经历的事,现在,她慢慢也要开始经历了吗?
"喂,我特地跑来看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啊。"说着,他自做主张地伸出手指,用力把她的嘴角往左右两边拉扯,好不容易,算是帮她牵出了个还能看的笑容。最后,指一松,轻轻摩挲起她的唇,低哝:"你的死鬼很想你。"
"别闹啦。"春风皱了皱鼻子,说不清被他这般对待时,心里那种总觉得不太对劲的感觉是为何。转念,她挥开烦心事,转变话题:"我昏睡的时候,是你陪着我的吗?"
"这很重要?"她问得很认真,小光趴在床沿边凝神打量她,依稀能感觉到,只要他点头说是,说些从前很得心应手的甜言蜜语,眼前的女人自此该会对他死心塌地。可是,话在唇边,最终他只是避重就轻地反问。
"嗯!"她眼露坚定,奋力点头。
"……"女人计较的东西还真是奇怪。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好久远的事。"春风靠在窗边,恍惚地看着窗外阳光,那些刺得她睁不开眼的光芒,反倒让她的心清如明镜,她确信自己找到他了,那个在她病得不省人事时,不离不弃陪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那个怀抱的温暖,是来自千年前的,错不了。
小光不明就里地半寐着双眸,暗自祈祷这个女人最好不要又给他掰出前世今生:"梦见了什么?"
"没什么。"她恍惚地傻笑,大病初愈后的虚弱,让她甘愿把眼前的人当作青山来依赖,如此便会觉得温暖些,"你带我离开吧,我们去做一对神仙眷侣呀,我才不要找什么画,我要找的都找到了,有你,这辈子圆满啦。"
"圆满?"他轻声嗤笑,她的人生难道就唯爱而已?
"你这是什么反应呀,是你自己讲的,到人间做对神仙眷侣。唔,我一直都在跟着你的脚步走,走了好久,累了,不过幸好刚巧赶上了。"他要做魔,她修炼成妖;他要离开,她等;他要转世为人,她继续追随;即便往后他要成仙,她也一定义无反顾。
小光陷入沉思,他甚至很郑重地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一直都把他当成了别人。不管怎么回忆,他都记不起自己有讲过这样的话:"春风,你知道我是谁吗?"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探究的必要。
"我知道,明月光。"佛说的,这一世的青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
她只是忘了,青山可以依旧笑春风,不代表明月光也能如此依旧。
"呵呵,别任性,你知道我抛不开驿风山庄的。听话,陪着他们找画,我会经常抽空溜来看你,等少主找到画了告诉我,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