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你的脸捏扁。"说着,为了让警告更有分量,他转身,专心致志地揉捏着她的脸,揉圆搓扁,其乐无穷。
很快,春风就知道她的脸不会扁了,倒是人快要累扁了。
因为小光病了,连"放屁"都困难。明月光每天早出晚归,忙得昏天暗地,只派了些大夫来,除此之外,便再也没人理会小光的病情。春风潜在的母性光环开始萌动,每天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床边,连眼都不敢合一下。
大夫来来去去,看起来很认真地诊治,结果全都摇头,按笑春风的理解他就是低烧不退高烧不发,也没多严重呀。那些大夫做什么一脸让人家准备后事的样子?
这样持续了三天,笑春风渡了不少元气给他,都不见效。甚至还考虑要不要趁着她妖力还没散尽,去地府晃一圈,跟阎王爷爷打个商量。好在,可歌可泣的奇迹终于出现了……
"火……好热……"床上脸色惨白的男人突然发出低吟声,眉头皱得死紧。
正萎靡不振的笑春风立刻打起精神,凑了上去。只瞧见他的唇在蠕动,她费了好一番工夫,才隐约听见他在呓语些什么:"活?不要怕,你会活下去的啦,有我在嘛。"
她蹲着身,放柔声音,信誓旦旦地保证。
小光的眉心非但没有舒展开,反而愈发纠结了,手心覆着薄汗的手一扬,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蓦地紧抓住笑春风的手肘,皲裂的唇微张,艰难地溢出一个单音:"你……"
"我怎么了?你别不相信我呀,关键时候我还是挺有用的。"笑春风趾高气扬地抬了抬下巴,用力拍着胸脯,以证明自己是很有实力的。
"你真的……忍心、看着她……和她的同族……葬身火海吗?"小光没理她,继续梦呓。
这句话,断断续续的,很轻,却足够让耳朵凑在他嘴边的笑春风听得一清二楚。刹那间,笑春风一震,瞳孔倏地放大,双眸眨也不眨,错愕地直视着小光——
她和她的同族葬身火海?!
火,那是笑春风最不愿意回想起的场面,六界纷争,天地变色。有一场业火,在紫竹林肆意席卷了七天七夜,哀嚎冲天,无处可逃。她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姐妹魂飞魄散,被笑春风视为家的紫竹林荡然无存。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唯独她逃过了那场浩劫,后来佛说……因为她资质愚钝,成不了气候。
可笑春风始终记得,火光冲天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说……
回忆突然被打断,先前紧握着笑春风的那双手忽地一用力,把她拥入怀中。
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搞明白状况,记忆中的话在耳边真实再现。跟那场浩劫中她所听到的话一模一样,只字不差,连声音都那么相似:"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骤然回神,笑春风用力挣开那个怀抱,不敢置信地瞪着忽然醒来的小光,颤抖着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静寂,持续了半晌,没人说话,俩人就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互相直视。
小光的眼神要比笑春风更迷惘,良久,他微微皱眉,有气无力的声音透着困惑:"什么?"
"刚才啊,就刚才,刚才你说什么?"她很激动,压根儿顾不得探究眼前这个让不少大夫束手无策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醒来,也顾虑不到刚醒来的他身子还弱得很,只知道她的问题,很重要!
"刚才?"他认真地回想了会儿,最终摇头,"不记得了。"
"那你做了什么梦?"
笑春风的希望再次落空,面前的男人无辜地冲着她继续摇头,眼眉低垂,泛白的唇儿一勾:"你做什么要趁我没知觉的时候偷偷抱我?"
"哪、哪有……我哪有啊!"她慌忙地松开先前回抱住他的手,脸颊烧红,一急就导致手心里渗满了汗,为了消除尴尬,笑春风的手傻乎乎地在衣裳上乱蹭。
"是吗?那你又做什么非要在我面前自摸挑逗?我刚醒,可能没办法满足你。"他有些吃力地讲出这段话,眉宇间尽是调侃,幸好笑春风看起来还算体贴,正站起身叠着搁置在一旁的毛毯。
只不过小光很快就发现他把生活想像得太美好,原以为她是想把毯子叠好,让他垫在背后,能靠着坐得舒服些。没、想、到,被她叠得方方正正的毛毯,很无情地朝着他的脸袭来!
"死鬼,不举还有那么多歪心思,我才没想要你来满足!"
伴着她气呼呼的咒骂声,小光低笑,拉下罩在头上的毛毯,一脸受伤地拉住笑春风的手,语气也变得凄然:"我是不是又发病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呢,大夫差点让我去准备后事了。庸医,都是庸医啦,你现在不是挺好嘛,气色也好多了。"
"三天?"他有些惊讶,还以为又是像以前那样只是片刻而已,再抬头看向笑春风,他头一偏,唇线间拉出一条缝儿,笑得很天真,"你一直在照顾我?"
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诱人,笑春风痴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