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蓉蓉亦笑,凄美绝伦:"连锦年,你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这皇位的。要是朝中那些忠于先皇和锦重的人知道了,你猜你这个皇帝的位子还保不保得住?到时候你自身难保,莫说是傅华清!"
连锦年把玩着手中一个鼻烟壶,神色恬淡。
连蓉蓉不禁一颤。
那日,在先皇面前,他也是这样恬淡的神色。
……
"父亲,我用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换来了您的江山,我不能让您把它交给别人。"他神色恬淡,嘴角含笑。
……
"若知道秘密的人死了,他们便不会知道了。"
连蓉蓉心中一寒,口中亦是不肯认输:"你想杀我?你以为我会如此愚笨,知道了你的为人还会放心地独自守着这个秘密在这深宫之中任你宰割?"
"赵是。"连锦年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
连蓉蓉一愣。
这都被他知晓了,看来他监控她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错!"她仰头而笑,"若是你杀了我,赵是便会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大不了到时候鱼死网破,连锦年还想保住傅华清,便不可能会冒这个险。
连锦年是半晌的沉默。
连蓉蓉展露得意的笑:"怎么,怕了吗?只要你肯杀了傅华清,我们依然继续合作……"
"镇远将军赵是于边关起兵谋反,林暮将军已奉朕的旨意前往平乱,此时,怕是已经抵达边关了。"连锦年微笑,手一扬,那鼻烟壶已化为粉末飘散在空中。
一缕微风吹过,带走那丝丝的粉末,那鼻烟壶,便像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了。
连蓉蓉闻言是一脸的惊慌失措,一双凤目圆瞪,嘴角的笑却依然尴尬地停留在那里。
"你……"她的声音沙哑,像一个哑巴,发不出完整的声调,"你……连锦年……"
她真正的是低估了她这个侄儿!
她以为这场战争中,她亦是胜者——至少是和他并肩站在胜利巅峰的,却没想到,从来,胜者都是他一个人……
哦,不,她早说过的,他也不是胜者。
胜利的那个,是傅华清!
她仅用她的那一抹明亮的笑,便彻底颠覆了这个结局!
"赵是不可能会谋反!"忽然醒悟到什么,她失控地大喊,紧紧抓住连锦年的衣襟不肯撒手,"赵是听命于哀家,哀家并没有让他谋反!诬陷,一定是有人诬陷他……"
连锦年的表情冷漠,眼里是深深的戏谑:"前些日子以来,朝中有流言,说朕弑父杀兄,篡改诏书……太后可知道?"
连蓉蓉又是一愣。
她不知道!朝中有这样的流言她却不知道!
哈,一直认为自己羽翼丰满,无人再能左右,原来,连锦年早把她的羽翼斩断!
"姑姑忘了吗?锦年方才才说过,清儿想要的,朕都给她。"
连锦年的神色是喜悦,是满足,在一缕烛光的笼罩下,连蓉蓉看得有些发呆。
原来,一名男子的情深意切也是这么迷人。
忽然想起那个人,那个曾经的皇帝。
曾经,他也是这样地深爱着她,无法自拔,甚至为她丢了江山。
那时的他,是否也已经知晓她进宫的目的,却依然那样爱着,宠着她?
无力地低垂下手,是凄厉的笑。输了,她输了。
周围是一片素净的白色,柔柔地散发着白色的光芒。
这是在哪里?
华清愣愣地站着,不知所措。
是地狱?抑或是天界?
她……
已经死了吧?
忽然遥远的地方有一束黑色的光芒,渐行渐近。
华清吃了一惊,正要转身逃离,眼睛却粘在那里,再移不开。
竟然是……
父皇,母后……
沈若水……
苏素……
德妃和小公主……
柳瑶……
还有一个奇异的,极其丑陋的肉块!
她们缓缓地移动着,从远方渐渐飘来,越来越近,几乎到了她的面前。
莫名的激动,果然是死了,你们来和我相聚了吗?
她又哭又笑,连忙迎上前去。
却……
只能从他们身体里穿过。
而他们,似乎并没有见到华清,自顾自面无表情地一路飘过。
"……"张嘴要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急了便用手去抓——终于被她抓到了,一双微凉的手!
"清儿……"看着眼前虚弱的人儿忽然不安起来,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连锦年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试图多给她一点温暖。
她是做梦了吧?
梦见了曾经快乐的日子,和爹娘在一起,无忧无虑的年华吗?
只是这些对于她,究竟是噩梦还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