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便抬起脚要走,心中忽然又有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拉住她非让她进去一般。
心中暗暗纳闷,却几步走到了后庭,进了德妃的卧室。浓郁的药味便扑鼻而来,呛得她连打了几个喷嚏。
往前走了几步。
却见德妃安详地躺在病榻上,一个小娃包在襁褓中,也安详地睡在她身边。
想必这便是德妃的小公主了吧……
也是……
连锦年的女儿。
心中泛起一股奇妙的滋味,似酸似涩,不禁伸手去抚摸那小女娃。
嗬,好滑嫩的脸蛋,只是有些冰凉,怕是露在外面冻着了。若水急忙抽了丝帕出来,小心地替她盖上,拨开一条缝让她透气。
若是哪一天,她也能为连锦年生下这么一个可爱的娃儿……
门吱呀一声忽地打开,进来的正是玉萱和提花。
玉萱见了若水,急忙上前挽了她的手:"姐姐,好几日不见了,可想死妹妹了!"嘴角却是诡异的笑,无人看见。
提花亦高兴地:"娘娘一早边惦记着沈修华,您可来了!"说着边上前去叫道,"娘娘,沈修华来了!"
若水正要对玉萱说些什么,却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娘娘……小公主……"
绝望而痛楚的,那叫声直达若水心中,像一双手,狠狠地揪下了她的心。
"天啊!是谁下的毒手,连小公主都不放过……"
"表姐!"玉萱亦冲上前去,"表姐!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忽地转头,眼神是强烈的愤恨,喷之欲出:"沈若水,你好狠的心!"
若水讷讷地,脑子清醒地晓得又有人对她下手了,心中却一片空洞的酸痛,久久无法言语。
"我……并没有……"话音未落,那玉萱早已从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她:"有与没有,咱们到太后面前说去吧!"
看着已经哭得如同泪人一般的提花,玉萱心中不禁窃喜:好一个傻丫头,正好做了沈若水杀人的铁证!
沈若水,这一次,我必定要了你的命,看还有谁来给你顶罪!
得意至极,却没注意到若水正深深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同两个深深的旋涡。
中正殿。
若水被押着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周围灯火通明,围着一群人,或幸灾乐祸,或愤怒悲伤。
太后连蓉蓉嘴角是一丝冰冷的笑。
昨日她派人宣了沈如蝶来问,才知道这沈若水虽是苏州知府沈章的女儿,却与沈如蝶同父异母,是沈章在外的风流债。在两年前沈若水找到苏州之前,沈府并没有人见过她,只是凭了沈章留给那女子的信物,才认了这个女儿。
如蝶还说,父亲曾说过,这沈若水与那女子不甚相似。
这样说来,便有了可疑之处。她极有可能便是傅华清!
心中自然是惊恐万分,如今连锦年已经再次被她迷惑,要除掉她并非易事——她清楚地知晓一个受到皇帝百般疼爱和保护的女子,是一朵毒花,你摘了她,自己也要染上那毒。
却老天怜见,给了她这个大好的机会。
今日连锦年出宫探望中书令,方才传回消息,今夜留宿中书令府,只要在连锦年得到消息前先杀了她,即便他回宫后追究起来,也奈何不了她。
毕竟是沈若水杀害德妃和小公主在先,朝中的大臣也必定站在她这一边。
而且,她知道连锦年的那个秘密,想来他是不敢把她怎么样的。
"沈修华,哀家倒真想不到你是如此歹毒的一个人。"太后冷冷开口,声音中是些许她自己都觉得矫情的悲哀,"之前唐贵妃流产之事,有个苏素出来为你顶罪。哀家心中是不信的,奈何皇上被你迷了心窍!今日你还有什么话说,哀家倒要看看你这样的蛇蝎毒妇还有谁肯出来给你顶罪!"
若水毫不畏惧地仰头:"贤妃娘娘的事,并不是臣妾所为,今日德妃娘娘和小公主的死,也与臣妾无关,若是太后娘娘一心想要治若水的罪,若水自然是无话可说!"
不知道绿萝和她们得了消息没有,能不能出宫通知连锦年——或是福嬷嬷请了林远来也好。
"混账!"太后怒道,"你的意思是哀家冤枉你了?"
"臣妾不敢,只是冤枉臣妾的,必当另有其人。"
却忽闻玉萱的哭声:"太后,您要为德妃娘娘做主啊!娘娘自服侍皇上和太后以来,恭良顺谦,与世无争只望太后与皇上好。如今却……唯一的骨肉小公主也……"提到小公主更加的伤心,哭得几乎是个泪人一般,"可怜的孩子,才满周岁,便……"
"太后……"何琢言小心地唤道,眼中是犹豫的目光,"臣妾有事,不知该不该禀报……"
顿时有了一丝希望,若水急忙冲她喊道:"何修容,方才你是见过我的,在夜清宫外,不是吗……"
"我是见过你……"何琢言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急忙躲到侍女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