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邵芝兰便上前来扬手便是一个巴掌落在红蕊的脸上:"不知尊卑的贱货,主子们讲话,有你插嘴的份?"
"邵才人!"若水气愤,拉过红蕊来小心帮她揉着,一边怒目而视:"邵才人,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就不怕我在皇上面前……"
"皇上?"董佩芳冷笑地走近,一把执扇顶住了若水的脸颊,"妹妹是在说皇上?哼,真是愚蠢至极,还以为皇上真心的疼你爱你,就凭你这身份姿色,也不拿镜子好好瞧瞧!"说着便揪住若水的发髻将她推倒水池边:"你瞧瞧你的脸。有几分姿色便认为自己是国色天香了吗?"
头发被揪得生疼,若水心中恼怒,却强忍着道:"姐姐……若水并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姐姐生气。还请姐姐手下留情……"却见那全福早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心中知他是搬救兵去了,安心不少。
那红蕊也吓得不轻:"李修仪……还请放了我们主子吧!主子正要去见董贵妃,这……"
那李双月却仿若无闻,一张柔美的脸此刻扭曲得可怕。
"我告诉你,皇上宠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和那前朝的公主有几分相似罢了。等到哪天皇上醒悟过来,你并不是那什么公主,你便只有被打入冷宫的分!如今倒还敢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了!"
若水忽地反手捏住李双月的手,猛一用力,那李双月吃痛地松开揪住她发髻的手,连连退后几步,几乎要跌倒在地。
"你好大的胆子!"那李双月怒目圆睁,"敢对我动手!"
若水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若水如何不敢,虽然姐姐你进宫的时间比若水长,可莫要忘了,若水的品位是修华,高过姐姐的修仪!"
李双月一怔。
"沈修华是拿这位份来压李姐姐了?"邵芝兰一边添油加醋,"同是五品的位份,沈修华还真的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若沈修华的品位不够,不知道本宫够不够呢?"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若水回头,正是董贵妃,身后跟着一脸得意的全福,正冲她挤眉弄眼。
若水偷偷地也扬起一个笑容:"臣妾参见董贵妃。"
见董贵妃到来,李双月和邵芝兰的脸色忽地变白,急忙上前参拜道:"臣妾参见贵妃娘娘,不知娘娘到来,失礼了。"
董贵妃恼道:"哼,你们明知今日沈修华是本宫的客人,尚敢如此欺负,若是平日里,还不晓得你们是如何没大没小无法无天呢!"说着便对身后的太监图德道:"传本宫的意旨,李修容和邵才人两人禁足三日,扣一个月的月例。"
那太监大声应了。若水再去看两人时,那脸色臭的几乎要让她心中乐开了花去。
好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的感觉了。
咸安宫。
弥漫着的是浓郁刺鼻的药味,整个房间似乎都是暗沉沉的,和那罐子底的药渣子一色,让人心底无端的压抑。
德妃躺了在榻上,脸色惨白,连嘴唇也隐隐的有了白色,呼吸低促,一只手紧紧地揪住锦衾,却因了手心的冷汗而不住地打滑。
侍女提花手中端了一个白色的药盅,眉头紧蹙,两行已干的泪痕在脸颊,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冲花了胭脂。
"娘娘……你好歹也喝些吧……"话未说完,却已哽咽。
太医昨日诊了脉,说主子的气脉已弱,怕是……
思及此,不禁鼻子又泛上酸意。她从主子进得王府做妾开始便守在主子身边,虽然主子育有一位小公主,却不甚得宠,连带她这个贴身侍女也要看其他奴才的颜色。但是,她却从未怨过。
一直以来,主子都待她如同亲姐妹一般,偶尔皇上有些什么赏赐的都少不了她,也从未大声训斥过她。
如今……
今后让她一个人在宫中,要怎么过呢……
正伤心着,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正是玉萱。
"表小姐……"提花急忙站起身来,手中还端着药盅便俯下身子去。玉萱急忙扶住她,顺势接过她手中的药盅:"辛苦你了,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可以了。"
提花含泪点点头,回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榻上的德妃,才踏出门去。
玉萱端了药盅在榻前的矮凳上坐下,心疼地腾出一只手来,替德妃拉了拉被角:"姐姐,真是……苦了姐姐……"
德妃吃力地喘了口气,无奈地:"傻瓜,有什么苦的呢……姐姐在宫中虽未享受过大……富大贵,但至少过得无风无浪……比起有些女子来说,也算是有幸了……"
"舅舅他真是狠心,把姐姐你送进这么个暗不见天的地方来,误了姐姐一生的幸福。若不然,姐姐你早就……和那何家少爷……"
德妃摇头,一双干枯的手握住了玉萱:"傻孩子……姐姐进宫是身负重任的,只是姐姐无能,未能完成爹爹交与的任务……还指望你能好好地帮公主,完成复仇的大任。"
玉萱却是冷笑:"身负重任?是要帮那沈若水得宠吗?"
德妃一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