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一丝丝的寒冷渗透,像是腊月里最冷的那一场雪,自己站在雪地中,周围是空荡荡的,只有风雪吹来,侵入她的肌骨。
连锦年回过神来,淡淡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故人罢了。"
故人?若水心中冷笑。
"能让皇上想得这么入神的故人,怕不是简单的人物吧。"甜甜地笑着,心中竟有莫名的希冀。
连锦年捏捏她的脸,依然是淡淡的笑:"只是个故人罢了。"
难掩心中的失落,若水讪讪地:"最近绵忆殿的事情多了许多,臣妾想向皇上再要一个人,如何?"
看着她失落的眼神,不禁心情大好,连锦年宠溺地点头:"这宫中的奴才任你挑选吧。"
若水展颜:"昨儿个臣妾在太后宫中,遇着一个叫小顺的太监,极为机灵的。问了才知原来是绿萝的哥哥,臣妾想着既然绵忆殿要人,不如把那小顺要了来,毕竟也是自己人。"
连锦年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异,却瞬间展开温柔的笑:"好,回头和侯德宝说了,晚上就让人过来便是了。"
若水却担忧地:"皇上不怕太后不肯放人吗?"
连锦年笑:"清儿要的人,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替你要了来啊!"脸上是阳光明媚的笑,心底却思绪暗涌。
她要太后宫里的人,有什么目的?
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太后的作为,她是要开始反击了吗?
只是那太后,为何总是针对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像"华清而已,还是她也已经猜到了……
心中不禁一沉。
太后并不是简单人物,清儿这样贸然回宫,当然会引起她的猜测怀疑——她并不像他,她的心中恨清儿,她会斩草除根!
不禁将怀中的人儿紧搂。
清儿,我会保护你。
这一次,再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任何人都不可以。
连锦年果然说话算话,第二日一早,便由侯德宝领了小顺过来。
彼时若水还在温暖的被窝里未起身,却被惊喜的绿萝喊了起来。身边已无连锦年的影子,不禁有一阵失落。
起身梳妆打扮了,便出得外厅,看见侯德宝一脸谄媚的笑着迎上来,后头跟了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眼珠滴溜溜转得正勤,心中便知这是小顺,绿萝的哥哥了。
"奴才参见沈修华。"侯德宝笑嘻嘻地。这位主子可掌控着万岁爷的喜怒,可要小心侍候才好。
若水微笑着点点头:"一大早的,有劳公公了。这便是小顺公公了吧?说是绿萝的哥哥,倒真有几分相似的。"
听得若水发话,那小顺急忙上前下跪:"奴才小顺,参见沈修华,沈修华万福金安。"
若水眼角瞥绿萝,看她一副欢喜的样子,心想自己这步棋该是没有走错。又瞧了一眼侯德宝,那侯德宝见状急忙讪讪地:"哎哟,瞧奴才这记性!万岁爷还在御书房等着奴才回去呢,中书令乔大人病了,皇上正盘算去探病!奴才这就告辞了……"说着便打着哈哈要退出去。
倒真的是机灵,难怪能在皇帝身边做事。
瞧着侯德宝出了门,若水方才说:
"今儿个我先把话说明白了,上次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了,之前绿萝在我宫中还干了什么害我的事,也都过去了。以后你们兄妹两个,便在我宫里办事,小心侍候。若做出什么吃里扒外的事情来,我定饶不了你们的。"
绿萝急忙过来拉了小顺跪下:"奴婢谨记主子恩德,从今后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便是投胎转世了,也为主子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若水心中一热,挥了挥手道:"罢了,快些起来吧。说的如此严重,知道的晓得是你先做下的好事,不晓得的看了去,还以为我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勾当呢!"
想了想又道:"对了,过几日我给你们向侯公公要个假来,你们出趟宫,把你们父母的事给办了,也省的你们三心二意,给我办坏了事。"
绿萝闻言喜极,急忙拉着小顺给若水磕了好几个头:"奴婢谢过主子!"
若水嘴角轻笑,她早从红蕊那打听了,虽然绿萝家中已无其他亲人,但是却有一个养父,待他们兄妹极不好的,每月都向他们拿月钱,名义上是替绿萝的父母修坟,实际上都是自己拿去吃喝嫖赌了。两人虽然心中明白,但苦于长住深宫出不得宫门,也只能托付于他。
恩威并施,才是治下之道。
才用过午膳,连锦年便来了,身后跟着一干侍女,手中皆捧着一只红木小箱子。
"皇上这是做什么?"若水甜甜笑道,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幕。
连锦年先不答话,只一把拉了她便搂在怀里,羞得怀里的小人霎时红了脸,急忙推着他的胳膊挣扎着:"皇上!这众目睽睽的……"看着身边绿萝红蕊一脸诡异的笑,不禁心中有些发麻,声音也越来越轻,低了头直盯着大理石的地面看。
地面光滑如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