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么可以这样与太后说话呢?"倒是皇后看不下眼,低声在皇帝耳边道。
连锦年依然是笑得淡淡的,没有答话。
见情势不对,贤妃又泫然开口:"皇上,太后,莫再为臣妾伤了和气吧。只是臣妾命苦福薄罢了……"说着便止不住地泪流满脸,抽泣着几乎要晕厥过去。
"娘娘……"雪雁吓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娘娘您可千万要挺住啊……皇上,求您为贤妃娘娘做主啊!贤娘娘随侍皇上三年,一心只有皇上,一心为皇室开枝散叶费尽心思,如今好不容易怀上了,却被那沈修华……皇上,您要为娘娘做主啊!"
闻言太后又忽地来了精神。
"绵忆殿一事姑且不论。如今贤妃痛失身孕,皇帝总该对她有个交代。否则如何面对贤妃娘家?如何面对这宫中妃嫔?如何面对天下百姓?龙子不是皇帝你一个人的子嗣,还是天下百姓未来的君主!"
连锦年的脸上隐去了那淡淡的笑容,面无表情。
透过大殿上方打开的窗子,是一片墨蓝的夜空,点缀着寒星点点,月光似水,静静倾泻。
半晌,他才低低地吐出一句:
"传朕旨意,修华沈氏软禁于绵忆殿,听候发落。"
绵忆殿。
若水懒懒地卧了在贵妃榻上,微微合目。
倒是一边的福嬷嬷急得团团转:"主子!主子您还不急吗?如今这罪名加在主子身上,即使那连锦年有心庇护也是死罪啊!"这个贤妃可真够狠的,简直和那唐朝的武则天有的一比了,竟能拿自己的孩子来……这后宫可真是污秽不堪的地方!皇后娘娘也是生生地将青春和生命断送在这暗不见天的地方!思虑至此,不禁心中恼恨。
若水倒是淡淡的。
贤妃拿了自己的肚子和她赌,还真是押了重本了。
"嬷嬷,上次我让你派人去查当年连锦年登基之前连奎之死的内中原委,你可查到了什么?"
福嬷嬷一愣,随即道:"派出去的人还未回报——主子!如今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却见主子双目紧闭,丝毫没有在听的样子,不禁急得狠狠跺脚。
"吱呀——"地一声,门便开了,若水睁眼,进来的正是连锦年。
依然是淡如梨花般的笑,丝毫不见恼怒。
也不起身,只是嘴角淡淡扬起笑容,看定了他。
如今他还肯来,必是相信自己的吧?
福嬷嬷识相地退出,轻轻带上门,只是心中气结。一想到她的公主竟要对这连锦年低眉顺目,就不由得心疼与恼恨!
连锦年也不说话,只是在贵妃榻边铺的波斯地毯上坐下,伸了微凉修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眼前这张好看的小脸,感受那丝滑如绸缎的触感。若水也不躲闪,只是迎上他深深的旋涡,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流露出柔柔的微光。
半晌,连锦年才长叹一口气:"这皇帝,当得真没意思。"早知道,便不当了罢了,带了你去海角天涯,不问这世事。
若水心中冷笑,后悔了吗?
连锦年,这便是给你的报应呵。
脸上却是甜美的笑,带着深深的愧疚:"皇上何出此言呢?臣妾该死,给皇上添乱了。"
连锦年低头,握起她的小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清儿,我不能再失去你。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们伤害你,纵然是要我拿这皇位来交换也在所不惜。"只当是还给你罢了。
若水一愣,口中幽幽地:"臣妾不值得皇上这样。"眼角一滴泪水泫然而下,急忙别过头去。
连锦年嘴边是最温柔的笑,起身把若水从榻上拉起,旋身将她搂入自己怀中,用下巴抵住了她纤弱的肩膀,薄唇轻抿她的耳:"清儿……"感受到怀中的她轻微的颤抖,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搂紧。
从她身上传来的清香气息,使他深深地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也好,你不承认也吧。
若你承认了,我也不晓得要如何面对你。就让我装一次傻,静静地守在你身边罢!
正在这屋子里气氛越来越暧昧的时候,门外却忽地响起侯德宝的声音:"启禀皇上,苏素苏婕妤有事求见皇上。"
若水忽地醒来,霎时羞红了脸,一把将连锦年推开。
连锦年心中恼怒:"有什么事?"这些女人就不能有一时安静吗?
侯德宝小心翼翼地:"苏婕妤说,是关于贤妃娘娘小产的,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皇上,请皇上移驾前去撷芳阁。"该死的,最近真是倒霉透顶了,真该好好去拜拜菩萨才是!
连锦年冷笑,又是要求他为贤妃做主的吗?
若水心中亦一沉,苏素,你也要落井下石吗?
又点起一炷香,若水深呼吸一口气,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连锦年离去已经有好一会了,而她亦在连锦年走后便着福嬷嬷宣了林远来,潜去撷芳阁打探消息。
已经燃完一炷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