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
"今夜,我并不想做什么皇帝。"连锦年嘴角上扬,绽放最美的笑容,"我只是你的丈夫罢了,而你,是我的妻子……"我的最爱……
清儿……
正待要再说些什么,开口却变成一声惊呼。
连锦年竟打横抱了她起来,几步上前,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柔软温暖的榻上。
光滑的锦衾,带着榻下炭烧的温度,如微风般起来,却仿佛是不真实的一般,贴在肌肤上,即使隔着一层寝衣,亦激起她身上细微的栗粒,浑身竟有一种火热的感觉,伴着生生的羞涩,不断绵延袭来。
他手指微凉,轻轻抚在她的脸上,如同曾经千百次做过的一样,轻柔地摩挲着,眼中是迷离的爱意,不顾一切。
"皇……锦年……"若水心中惊起,急忙道,"宫中规矩,妃嫔第一夜侍寝,必须是在甘泉宫……"
连锦年皱眉,佯装生气:"你又忘了吗,今夜我并不是什么皇帝,我只是一个丈夫,深爱着自己妻子的丈夫罢了……"
趁着若水发愣之际,他的唇又一次贴在她的唇上,霎时那滚烫的感觉忽地再次涌起,仿佛有烈火在他的胸腔燃烧。他贪婪地品尝着那淡淡幽香,若水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迎合上去,将他抱得更紧。感觉到她的配合,他的心中一阵战栗的惊喜。
这才是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的感觉吧?后宫中那些女子,无一不是把自己当做可以长保她们富贵的工具,可以让她们生下龙子凤孙,母凭子贵罢了。
便更加深情地去吻她,仿佛天地间,这一刻,只余他和她,只余这相爱的两人罢了。
昏昏沉沉地,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若水睁开眼,却只觉浑身无力酸痛,骨架子都要散开了一般。
"公主,您可醒了。"守在一边的福嬷嬷见到她醒来,急忙上前,双手扶了若水坐起,却不忍看锦衾底下她赤裸的身子,别过头去暗自落泪。
才想起昨夜,自己已经侍了寝。
忽地便红了双颊,若水急忙扯了被子将自己如雪的双臂盖好,却不知如何说与嬷嬷,只能低头无语。
半日,福嬷嬷才缓过气来,握了若水的手叹道:"也罢了,早料到逃不过这一关。"只可恶那连家,夺了大昭的江山,又欺了公主的身子!只盼望公主千万别忘记了国仇家恨,早日报仇才好。
这样,也便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先皇了。
"今儿个一早,那逆贼去了之后,林侍卫便来过了。"忽地想起,福嬷嬷又小声道,"只是不方便进来,只在窗子外站了一站。"
忽然有些心虚,若水思忖了半日,才问道:"他可有说了什么?"
福嬷嬷叹气:"林侍卫对公主的心思,宫中人早便看出来了。只是公主不知罢了。如今这样……哎!"
若水心底却是无奈。
虽然从前不知,这段日子来林云如此帮她,她也隐隐地有了感觉。只是如今自己已身不由己,何况还有一个玉萱如此深爱着他……
正说着,却有红蕊推门而进——自上次绵忆殿失火后,若水便对绿萝有了戒心,平日里贴身的事都交与红蕊去做。好在这丫头虽年纪尚小,倒也极机灵的,虽不如绿萝做事恰当,却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主子您才醒了。时候已经不早,快梳洗了,去参拜皇后娘娘吧。去迟了,怕招人口舌。"
宫中规矩,新人侍寝的第二日一早便要去皇后处请安,如今已经是迟了,动作真需快些了。红蕊便忙着拿了衣物来,在福嬷嬷的服侍下穿了,又让绿萝进来给梳了个倒月髻,只插些许发饰,并一支样式普通的碧玉簪。
昨夜皇上破了房禁临幸她,如今怕是人人心中皆有怨气了,行事须低调些才好。
才出得门来,便迎面碰上了贤妃娘娘的轿子。
那雪雁眼尖,急忙地就上前行了个礼:"沈修华万福。"
"这不是妹妹吗!"贤妃掀了帘子,笑靥如花,"是要去向皇后请安吧?怎么这时候才起来!待你走得过去,怕是娘娘要怪罪的,还是上本宫的轿子一起去吧!"
若水心不疑惑,不知这贤妃心中是如何想法。
按理她该是恨自己才对的。
便也展颜俯身:"多谢娘娘美意。只是宫中规矩只有四品妃子以上的主子才得坐轿子,若水不敢越规。"
贤妃倒沉了脸色:"这宫中规矩,本宫还要妹妹提醒不成。若妹妹真的是这般守规矩的人,怕如今该待在自个儿屋里烤火才是,何须大雪天地跑了皇后那请安去!"
若水哑然,正不知该说些什么,那贤妃忽地又笑道:"看妹妹吓的,本宫不过和你开玩笑罢了。妹妹今时不同往日,以后莫说是轿子,怕是龙椅皇上也舍得分妹妹一半坐!"
若水心中一惊,看贤妃时,却见她笑容明亮,看不出有何不妥,也不好推辞,便半推半就地上了轿子。
一路上又絮絮地讲了些梯己话,虽不真诚,倒不至于无趣,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