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
身后响起的,却是连锦年的声音,沙哑的,却依然好听悦耳。
竟是你,要亲自来送我上路吗?
泪水竟控制不住地流下。
早知如此,应藏下一支簪子,此时便可与你同归于尽了吧?
竟又一丝血腥渗入嘴里,甜甜的,却又苦涩得紧。
"清儿……"身后的男子喃喃地低唤她,有一只微凉修长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肩头,随即,那个伟岸的身躯便从后面包裹住了她瘦弱的身子,紧紧抱住。那微热的唇在她的耳边,低低地絮絮说道:"让你受苦了……"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只是当听到你与别的男人私通的那一瞬,我真的是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情绪——醋意,愤怒,或者是恼羞成怒?
清儿……
又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认为她是华清派来报复他的,报复他对她的背叛,报复他夺了她傅家的江山,她的心,又弃之如草芥。只是华清,她却不晓得,放弃她,他伤的未必不如她深。
虽然时时告诫自己,眼前的是沈若水,并不是傅华清,但是只要对上她那黑白分明的笑眸,他便深深地怀疑了。
她,真的不是华清吗?为什么,他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若水心中松了口气。
安全了吧?果然是天庆做了什么救了她吗?脑子里来不及多想什么,便被那个强有力的身躯包裹住,一股暖流忽地传来,鼻子便不由自主地酸了。身子却忽地一软,失去知觉之前,她努力转身看着连锦年的脸。
是愧疚的吧?
我就让你看着我是如何地晕厥过去,如何的脸色惨白,如何的虚弱。
连锦年,你会更加愧疚的吧,你会更加的疼惜我、相信我的吧?
醒来时候,已是在绵忆殿了。
那日的火势原是不大的,又只在前院烧着,后院竟是完好无损。如今连锦年又派了工匠赶修,不日便能恢复以前的面貌了。
昨日的事,原真的是天庆救了他。
天庆去找了连锦年,说那玉是前日里若水送与他的,前晚上自个一人无聊,溜去绵忆殿玩,不想路上遇见刺客,两人一直缠斗到绵忆殿,打烂了殿门前的宫灯,便走了水,却偏又大内侍卫赶来了,他怕太后知道他深夜里还在宫中乱跑闯祸,便一闪身跑了,没想那玉却落下了。想来是那侍卫看走了眼,便以为是刺客身下掉下的了。
连锦年也正是信了这番话,才急急地赶到暗室来放了她出去。
"没想到这十一皇子倒是有些良心的。"福嬷嬷拉住若水干枯了的手,心疼得直流泪叹气,"只恼这该死的容妃,如此歹毒的心肠,竟想要了主子您的命!老身将来就是做了鬼,也不饶她!"
若水心中感动:"华清知道嬷嬷您心疼华清,只是今日之事倒也不一定是太后搞的鬼。上次有人给我下毒,咱们尚未找出元凶,拿了柳瑶顶罪。今后断不可以这样了,虽除了一个敌人,却不知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怕日后是如何死了都不知道。"
福嬷嬷闻言亦是正色道:"公主说的极是的。老奴已经交代了林侍卫,让他在这宫中暗暗地差下人去查,怕是该有些眉目了。"
若水点头赞许,福嬷嬷不愧是宫中的老人,许多事毕竟想得周全。
也许,是母后的在天之灵派了嬷嬷来到自己的身边相助的吧?
接下来的日子,连锦年到绵忆殿的次数却频繁起来了。白日里也常丢下国事,绕来绵忆殿瞧她。
怕是因为心中愧疚得很吧!
听说那日把昏厥的她从暗室里抱出之后,对着满堂的妃子,太后、皇后、董贵妃、贤妃皆在场的,他撂下了狠话:"今日之事,是误会也好,有人蓄意陷害也罢。朕也不愿再追究,但只此一次,若有人敢再犯的,朕灭她九族!"
倒唬得好些个有了贼心的霎时都白了脸。
"若不是连家祖传的房禁,我真的想留在你这过夜了。让那些人都看见,我就是宠你爱你,任她们暗里使劲去吧!"舒服地搂她在怀中,连锦年满足地低声喃喃。
若水心中倒是矛盾,酸酸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是想要他留在这过夜吗?那岂不是要……
呸!
光想便已经红了脸。
傅华清,他是你的仇人!
若水怔怔地想,只是报仇的事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待过了房禁,自个儿身子又无恙的话,怕是免不了要侍寝了吧?
该如何是好?
要让许太医来做个假吗?
可是,自己的心中,竟也有些许的期待呢!
微微的,酸酸的,期待又抗拒的……
天啊!还是不要再想了吧!再过便是立春,太后也派人来说了,要带着正五品以上的妃子去玉岚山吃斋祈福,到时离了皇宫和连锦年,她倒真的要小心些才是!
"清儿……"后头又温热传来,呵得她的脖子痒痒,"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