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范也趁机说道:"不错,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叫谁来都没有用!"
"好嘛!都反了。"白毓喃喃自语说,"吕范不把我当回事就算了,现在连邱老大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老虎不发威,让你们当HelloKitty……"
她恨恨地抓住小九的领子,拽得他几乎趴在自己肩膀上,故意大声说:"小九,你看好了。这两个人打了半天不分上下,不是因为没机会,而是因为两个人都太笨!你看出他们的区别没有?两个人身材年龄都相差不大。邱老大步伐稳重,气息均匀,明显是从小受过很好的教导,而且也不缺实战经验。问题就是这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武者的天分,一招一式呆板得很,看到了对方的破绽也不知道好好利用。不知道他是手下留情呢,还是根本就不会克敌制胜的方法。
"而子蘅大人呢,力气相对而言比较大,出招猛且狠。看似处处占上风,可是气息已经失调,这样的状态坚持不了多久了。而且呀,破绽层出不穷。碰到胆小就被他唬住了,如果碰到个不怕死的,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这样看来,这两个人是用错了兵器。如果子蘅大人用刀,邱老大用剑,这场打斗就要好看得多了。
"如果我是邱老大,我就会趁现在踢子蘅大人的下盘。踢不动没关系,关键是让他分心,以为我偷袭。这样他手上的力气自然就松懈了。然后反压他的兵器,他必然没有防备,然后削脑袋还是刺心窝就随我高兴了。如果我是子蘅大人,现在就向后跳开,躲开邱老大正面的力量,他肯定会呆住而不会乘胜追击,我就可以趁这个机会稍微休息一下。"
小九听得一愣一愣的,正在较劲的两个人听得一清二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两人有些无奈地看着对方,突然一起大吼一声,手上发力,发力同时借力向后跃开。分开之后还是一直警惕地盯着对方,可是没有一个人再有脸出手开打。
白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一幅莫名其妙的表情:"打啊,怎么不打了?我才刚来我还没看够呢。不打了?不打了那我就回去了。"说完放下手中的碟子,匆匆忙忙走开回到角楼后面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小房间里,趴在角落里一阵干呕。不仅四肢无力,还嘴唇发麻发白不停颤抖,明显因为心理压力而供血不足。
那天孙策月下杀人,白毓没有看清楚。可是这次是一具鲜活的尸体摆在面前,白毓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越害怕越忍不住想看。
"精神对身体的影响还是蛮大的。惊鸿桥影应该也杀过不少人吧?可千万不要露馅才好。"想到这里,看着自己雪白粉嫩的双手,又是一阵恶心。
甲板上的两个人还在僵立着。半晌,吕范先叹了口气,说:"我输了。夫人见识果然不同于常人,是我无礼在先了。邱护卫武功扎实,远在我之上,我输得心服口服。"
"可我不是一样拿吕大人你没办法么?"邱旌笑了笑说,"像吕兄这样不要命的打法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害死了你的人,是我不对,这样的事绝对没有下一次了。"两个人相视而笑,颇有些英雄相惜的感觉。
吕范还是有些不明白:"我本来的确用刀比较趁手。可我夫人说带刀不帅气,非要我改用剑。我也觉得剑比较雅致,有君子之风,所以改用剑。夫人又不是出身将门,哪里知道得那么多呢?我自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竟然被她看穿了!"
邱旌微笑,问他:"吕兄知道邱某投靠乔家之前在谁的手下吗?"
吕范想了想,恍然大悟:"惊鸿桥影!原来贤弟之前不投靠任何人,是因为在他的手下!可你为什么又离开他而投了乔家。"
邱旌无奈,摇摇头,这个吕范还真是榆木脑袋,文雅的猩猩,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书生,反应无可救药地比恐龙还要慢半拍。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终我一生都会在她身边侍奉她。"
吕范"哦"了一声,低头想了想,突然抬头惊讶地看着邱旌。邱旌点了点头,吕范手中的剑终于"叮"的一声落地了。
白毓坐在角楼上,把玩着手中的紫玉箫。自从上次它替白毓拨开了好几支箭之后,白毓越发喜爱起这管箫来。现在也能吹几支悦耳的调子了。
莹润的樱唇轻轻碰触着箫的顶端,袅袅的声音丝丝传来,配上稀疏的雨声,如泣如诉。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断了白毓的箫,小九提着一壶热茶一路小跑上楼,一边沏茶一边眉飞色舞地说:"大小姐,您今天可是威风啊。吕范手底下那帮人都给您镇住了,他们现在正在说这件事呢。下面现在那叫一个热闹!"
"明天哈雷将军就该开彗星牌轿车飞跃长江了。"白毓不满地嘀咕着。男人们八卦起来,能量可比女人大多了。
小九奉上一杯热茶,果然伏在白毓耳边说道:"他们说,大小姐三言两语就能制住那两位大人。真的打起来,他们加起来恐怕都不是大小姐的对手。"
"真的打起来,我恐怕不是任何一个的对手。"白毓轻轻啜了一小口热茶,对小九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