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孙策今天似乎对动物有些过敏,脸上表情不太自然。
小玉双掌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是一道选择题。问题只有一个,答案要在这四种动物中选出。"
"问题是,假设动物会说话,猜猜看这四种动物中哪一种最喜欢问"为什么",现在,请选择!"
孙策思索了一会儿,扭头看看白毓,合上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有小玉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也只是追问自己的答案而已。
到了这个地步,没有理由输在这种蠢问题上。孙策咬咬牙:"我说是鸡。"
"错了,"小玉摇摇头,"答案是猪。"
"为什么?"孙策刚问出口,小玉便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看看,白毓也睁开双眼望着自己笑。仔细想想,孙策自己不禁也失笑。摇摇头,起身便走。
白毓慌忙拉住他的袖子。孙策站住,却不回头。
"不要走,生气了?"
"我的脾气很差的,不像公瑾。"
"没关系,我会尽量不惹你生气的。"
"已经生气了。"
"那就消消气啊,来喝碗茶。"白毓右手举起茶碗,眨眨眼睛,左手仍然拽着那袖子不放,有些紧张地咬住了下唇。
看到他要走,不知为何去拉住他,也不知为什么怕他生气,要他留下。原本以为又是大乔在搞鬼,直到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坐回自己身边。也许是太累,没精力去顾及太多;也许是他刚才的反应太直白,带出了自己最直接的反应、最本质的愿望。没有顾虑,只有无尽的满足。
突然明白,自己那样绞尽脑汁去为难他,其实只是想他注意自己。也许,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自己便已经迷陷在那双眼睛制造的陷阱里。就像飞蛾扑向烛火,恒星飞向黑洞那样,义无反顾地被吸引了。
"怎么,答错了也可以留下吗?"
"嘿!那四个答案随你选哪个都是一样的。"
"原来你在耍我。"
"不,真正的答案你刚才已经给我了。"
若他仅仅是为了政治或是其他原因联姻,这点小事根本不会让他生气;若是当真动怒,则是心胸狭窄,嫁他以后就有得受了。这种欲走还留的,才正是她要的。
既然刚才已经证明了世上真的有鬼,是不是说明自己应该再相信男人一次?
孙策失笑,这才回过头来,笑容中带着一万个无可奈何:"答对了?那有没有奖励?"
"奖励?"
"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乔大小姐吧。"
"叫我白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还以为她当时在撒谎。
"是么?我都忘了……"
第三章各自成家
女人,无论在哪个时代,无论爱过几次,死过几次,陷入爱情之后的症状都大体相同。
白毓正在发呆,锅里滚烫的油星溅上了她的手臂,涕泪交流地看着小乔把自己的手臂按进水缸里!
其实白毓在家里时可以说是从来不做饭的。只是学了两三个小菜,为的是偶尔地在同事面前露一手。
"都怪我,不该缠着你学做菜的。"小乔一脸的懊恼,"我们还是回去读书吧。"
白毓只顾忙着往伤口上吹气,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小乔拉走了。
婚已定下,彩礼也已经收了,孙策却说要通知在曲阿的家人,于是婚期就这样拖着。孙策周瑜不知在忙些什么,也不到乔府来拜访。于是二乔的时间变得空前的富余,于是婚前教育也变得空前的丰富。
白毓生前当过许多次伴娘,深知结婚一事,真的是活生生的受罪。各样手续检查种类之多,礼仪之繁琐,人际关系之混乱,能让她神经错乱。而现在她真实地感觉到,那种现代化的婚礼已经是非常的简单和节省了。
听了一大堆男尊女卑礼仪廉耻的屁话之后,白毓的忍耐力最终在那个面容与思想都猥琐的媒婆摸上她屁股的时候到达了极限。
媒婆被担架抬走了,从此再也没人肯上门教导。乔老爷子迫不得已弄了一套《女诫》回家,让姐妹俩自学成才。小乔说要去读书,读的就是这个。
"这个女人废话还挺多。"白毓提着竹简的一角,任它在自己面前刷拉拉地展开成一面长方形的竹排,"整整写了三卷。她写着不累,我读起来还嫌累呢。"说着,拎起竹简晃来晃去,垃圾一样地看着。
小乔已经看到第二卷了,看得津津有味。很不愿意听到白毓这样说:"姐姐不可以这样说。曹大姑的文章本来是不外传的,我们能从中学习已经是幸事了。这里面说了很多在夫家的事情,很有意思。我有些地方看不懂,还想请教姐姐呢。"
白毓很想回她一句"没兴趣"。转念一想,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不如把它当作一个反面教材,好好抨击一下。于是把竹简摆正,开始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卑弱第一,什么狗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