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毓安静了下来,白宁说的这些,已经二十八岁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结婚真的就能解决问题吗?"就我目前来说,结婚不能给我带来任何好处,相反坏处倒是很多。要多操一个人的心,会失去很多机会和看得到的自由,最糟糕的是要把后半辈子赌在一个不熟悉的人身上,如果怎样都无法逃离这样的命运,那为什么不能让我多逍遥几年呢?有个挺出名的欢场女子说过:相信男人,不如相信世上有鬼。很多男人对此嗤之以鼻,却不知绝大多数女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还要仰仗男人的鼻息生活,没法说出真心话罢了。"
"所以你到处伤害纯真少年无辜的心灵?把白领帅哥当粉头耍?老姐啊,你要是个女同性恋,世界就和平了。"
白毓身体一沉,用力往下一坐,身下立刻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首先,不让再让我听到一个"老"字,其次,我还是很喜欢男人的,不过眼光稍微高了一点而已。既然不可能信得过你们这些人,那么最起码要保证我不会吃亏吧。
我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到一个听话而且带出去不丢面子的,那还不如不嫁。再说我的标准一点也不过分,如果我都能做到的事情,一个男人没有道理做不到,对不对?"
母亲似乎是从白宁身上找到灵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个海外关系,联系了好几个人在国外的年轻人来和她相亲。白毓则把这当成老妈出资的"公费旅游",跟单位请了长假,准备好好领略异国帅哥的风情,当然这样的机会她是不会让家里人跟着去煞风景的。
后来白毓很庆幸当初坚持自己一个人出来,毕竟飞机上两百多号人不是每一个都有机会穿越的。她最后的记忆,是油箱爆炸喷出的烈火。她想那个平时百般呵护的身体应该已经烧焦,沉入太平洋底了,对此白毓丝毫没有心怀侥幸,她只是担心父母,毕竟他们只有自己这一个女儿……
一时伤感,脸上竟有泪水滚落。
下意识地用手去擦,咦?热的?举起手来仔细端详,也不像是尸体。
确定这点,刚刚醒来时那种惊恐不安的感觉去了大半,白毓松了一口气,开始观察起周围。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房顶可以直接看到梁瓦。家具窗棱全部是木质的,刷上明亮的黑漆样式古朴典雅。房间里只有一张很矮的木床,比地面高不了多少。白毓一醒来就躺在这张床上,身上盖着织着暗纹的丝面薄被,窗上木帘用一支竹签向外撑开,似乎刚刚下过雨,偶尔有水珠顺着窗棱滑落。窗边有一只小几,上面摆着笔墨,旁边的书架上摆着几捆竹简和一盆兰草,墙上挂着一把剑,剑边还斜靠着一支枪。
这里怎么看都像是古代的书房,但是凭直觉白毓认为这是一间闺房,只是主人的爱好跟一般女人不太一样罢了。
白毓的眼睛骨碌碌地乱转,静静地躺着,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猛地跳下床,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开始发飙:"有没有搞错!不是应该有一大堆人围着我涕泪交流问长问短,然后告诉我我是谁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该去做什么吗!怎么会等了半天一个人都看不到?"
……
秋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呼啸而去。
为什么这么干净的房间里会有枯叶?
等等,这不是问题。
为什么白毓这样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还是没有一个人出现?
气了一会儿也就算了,没人理就没人理。白毓的心理素质一向良好,从小学就开始坚持每门课考八十分,一直坚持到大学毕业,也算不易。
既然没人指引,那么就按照自己的方法开始新生活吧。
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身体。不错,是女的,看皮肤的质量怎么也不会超过二十岁。二十八岁的老女人满意地点点头,手上莫名其妙的有些老茧,应该是富贵人家小姐练琴练的吧,当初白毓学吉他的时候手上也长茧了。雪肤细腰,窈窕的身材稍欠丰满,正是二十一世纪流行的调调,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吃香。淡绿色深衣,宽袖长襟裹在身上,头发在耳侧梳起两个大包。
"哇!纯丝的,看来运气真不错,实在不行了这件袍子也能卖不少钱呢。"她的心里美滋滋的。
检测完毕,白毓开始满屋子寻镜子。
翻出两只发梳,一吊铜钱,一只鸡毛毽子,几捆竹简,只找到一只盛满水的木盆,水清清亮亮的勉强能映出人影。她凑过去,盆里映出的样子,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黑。
"这是怎么回事?"白毓吓得差点把水盆打翻在地上。
"不会的,我的运气不会那么差的,穿越成什么不好偏偏穿越成黑人。再说这里房间的布置明明是中国古代,非洲草原上几万年也盖不出这种建筑来。"白毓甩了甩头,定了一下神,仔细朝水盆中看去,然后手上沾了点水往脸上一抹。
一手墨。
她气急败坏地掬水洗脸,洗了半天也不知洗干净了没有,盆里的水已经乌漆漆的什么都映不出来了,深衣宽大的袍袖上也不小心沾上了点点墨渍。白毓心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