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他将嘴角的笑容扯得更深一些。“我不是曾经向你告白过吗?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想娶你啊。”
苑芷幽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如果是在刚才那件事之前欧阳知秋说这番话,她会当他是个为了追求喜欢的玩具而口不择言的小弟弟,但是现在……他明显让她有一种心悸的恐惧感。她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幼稚的大男孩一时的心血来潮,当然,她也不相信他对自己会有多少炽烈的爱。
“抱歉,殿下,我不能答应您。”她平静地道出这个答覆,希望能快刀斩乱麻。
欧阳知秋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只是笑了笑。“不能答应我,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她的心又抽紧了一下,抿着唇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否认。
她不想在欧阳知秋面前承认自己和龙图璧的关系,但显然,这个秘密其实已经不是秘密。
他缓缓靠近她。“你不用想找借口和我解释,总之你们两人现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就好,你休了他,所以,他不再是你的丈夫了。”
这惊天动地的一句话,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瞒不住了,果然还是瞒不住,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身份,正如他洞悉她的一样。
“殿下……虽然我写了休书,但是……”
欧阳知秋忽然伸出一指话在她唇边。“嘘,不必再解释,写了休书,你们就没有夫妻关系了,所以,你是我的。”他笑咪咪地将那根手指指向她身上,那势在必得的笑容让她再一次不寒而栗。
“殿下,那是不可能的。”她斩钉截铁地说:“即使我不是他的妻子,也不可能答应殿下的要求,这实在太荒唐了。”
“你怕我不爱你?”欧阳知秋露出些微孩子气的委屈表情。
“你都不曾试着爱我,怎知道我不是真的爱你?”
“这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她皱着眉。“殿下心知肚明,依殿下的身份、我的身份、我们两国的关系,都注定我们不该扯上关系。殿下对我,也许有爱,但这份爱只怕没有殿下表达的这么单纯吧?”
他咯咯笑了起来。“好,你很聪明,比我派到龙图璧身边的那个女人聪明多了。她一见到龙图璧,就像个傻子似的迷上了他,我吩咐的事情没有一件办妥,而你却可以毅然决然的斩断和那男人的关系,那么潇洒地休了他,这份魄力和胆识,很让人佩服。虽然我对你的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单纯,不过没关系啦,以后多相处,说不定我们会变得很爱很爱对方。”
“殿下,我没有心情听您说玩笑话。”
苑芷幽烦恼的表情让他笑得更灿烂。“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心情,看到那个男人之后,你又动摇了是吧?你要明白,你们两人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我把人来,就没想过让你们双宿双飞地离开。”
闻言,苑芷幽浑身上不像是泡在上寒潭里,她情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腹部,身子向门口移了移。“殿下不要轻易做出不利两国的事情。”
“不利两国?让龙图璧一直活着是我此生最大的失策。”他叹道:“本来是想,用美人酒色消磨他的斗志和意志,和龙疆国和平共处是保护月阳国最好的办法,但是这个男人……”
他再叹口气摆摆手。“算了,还是不提他,免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忆威风。哼,这男人的脸蛋是长得漂亮,说话也甜言蜜语,哄得女人都往他怀里钻,尤姑娘……哦不,应该改口叫你苑姑娘。苑姑娘,我想你不是那种肤浅,会被他美色所迷惑的蠢女人吧?认真的想一想吧,你真的要选他吗?”
苑芷幽冷眼瞪他,没有回答,但是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要在欧阳知秋手中让自己和龙图璧全身而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后重要的是,她怀了龙图璧骨肉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欧阳知秋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苑芷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
身份暴露了之后,欧阳知秋加强了对她的看守,所以她没办法去找龙图璧商量对策。
不过那个男人现在可能也无心和她商量任何对策吧?欧阳知秋送给他的那个美人儿,他怎么可能舍得不去消受?
咬紧嘴唇,她轻轻抚着小腹,低声说:“待你出生后,千万不要像你爹那样,总让别人一天到晚为他伤心。”
“小姐,你在说话吗?”屋外的迎梅半梦半醒地含糊叫着。
“哦,我没事,你睡吧。”她扬声回应。
很快,四周又安静下来。
她依然睡不着,起身找出砚台,一边磨墨,一边盘算着,如果给龙图璧写封信,又该怎样让他收到?
墨磨了一半,她又开始烦躁,丢下墨块和笔,自言自语地骂道:“苑芷幽,你就不能有志气点吗?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好,让你为他一天到晚牵肠挂肚地操心劳力,结果人家呢?还不知道睡到哪个温柔乡里去了。”
身后有风声异样,她敏锐地察觉到,一回头——赫然看到一道黑影从天空上落下。
她本能地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