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龚伟国出机门时的纵身一跃,由于用力过猛,姿势变形,螺旋桨旋起的劲风一刮,整个人便失控地身体横陈,平摔下去,砸在水面上当即休克。
扎入水中的罗东雷浮出水面,忽然看见漂浮在湖面上的龚伟国,吃了一惊,忙游过去托住他脑袋,然后使劲向冲锋舟招手。
赵晓民看见了,调转船头飞驰而来。
罗东雷和两个赶来救助的连长在水里托,赵晓民在船上拖,七手八脚地将龚伟国救上冲锋舟,送回湖岸上。
随队保障的女军医让龚伟国平躺在草地上,解开他的衣领,喂了他两口水,他便苏醒过来,问:“我是从直升机上栽下去的?”
守护在一旁的王山虎点点头,说:“离机动作过猛,身体失衡,你得登机重跳。”
女军医反对:“不行,他落水休克刚醒过来,现在需要观察治疗。”
王山虎起身就走,甩下一句话:“我这里又不是住院部。”
女军医好生惊讶,“咦,这小上尉怎么这么横啊?甭理他,躺着别动。”
龚伟国挣扎着爬起来,“钢八连的丢不起这人,李医生你别拦我。”他趔趔趄趄地朝直升机走去。
湖畔的灌木丛旁,光着膀子的罗东雷正拧他的迷彩上衣,一个中尉将他的手机送过来,“副师长,你的电话。”
罗东雷接过来,“我是罗东雷……放平啊,你说……”
刘放平在电话里向他报告:“罗副师长,第一具伞兵E型样伞已经缝制出来,我想请你抽空过来看看,你是最有资格第一个看到换代伞的人……好,就这么说定了,下午我在所里的制伞车间等你。”
8
健身回来的谷晓楠还在院子里就喊:“妈,我回来了。”她裙袂飘飘地走进屋,将一塑料袋汗湿的健身服挂到衣架上,问:“老爸,妈妈呢?”
端坐在沙发上的谷振风说:“你妈不去商场了,你也不能去。你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谷晓楠笑道:“哟,老爸,干吗搞得这么严肃,出了什么事儿啊?”
“别嘻嘻哈哈的,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是不是罗东雷要跟吴菊离婚?”
“你怎么知道的?”谷晓楠一愣,说,“这是人家的私事。”
“回答我的问题,他们是不是要离婚?”
“爸,未经我的当事人允许,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谷晓楠坚持说。
“这种事我迟早会知道,因为一个师级干部离婚,必须如实向军党委报告。你要实在不肯说,那我只好找罗东雷谈了。”说着就抓起茶几上的电话。
“好吧,好吧。”谷晓楠一把按住他的手,“我告诉你。老爸,不是罗东雷要跟吴菊离,而是吴菊红杏出墙爱上了她的英国导师,铁下心要跟罗东雷离。”
“吴菊远在英国,凭什么说她红杏出墙,你有什么证据?”
“匡林托人在爱丁堡大学打听过,那里的许多中国留学生都知道吴菊的跨国师生恋,好几个人都碰见她和那个老头儿黄昏一起散步。”
“散步能算是证据吗?我还跟军部招待所的女所长散过步呢,边走边谈招待所改建装修的事。再说了,匡林那小子的话你能相信吗?”谷振风问,“罗东雷是什么态度?”
“他一直想尽可能地挽救他的婚姻,后来听说吴菊搞师生恋,只好同意离婚,但他的条件是必须拥有孩子的抚养权。”
“光凭道听途说就作决定,不是糊涂虫是什么吗?好,先不谈罗东雷的问题,现在说说你。”
“哎,我又怎么了?”谷晓楠奇怪。
“你不该搅和到这事里去,这会使问题越发复杂化。”
“老爸,谁跟着搅和了,我是受吴菊委托为她办理协议离婚。”
“晓楠,你听爸爸一句话,不管吴菊授权也好,委托也好,反正你得给我退出来,交给别人去办,吴家的事你别沾。”谷振风不容商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