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东洋人攻势很猛,请您回奉天去吧。”
“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着。”
正在摆弄着棋谱的郑永一见是自己的副官走了进来,赶紧指了指棋盘:“郑副官,帮我看看这盘棋还有救不?”
和师座一个姓的副官郑文根看了一眼,随手摆放了下。
“对呀,这步妙,这步好。”郑永拍了下大腿:
“来来,郑副官,咱们来杀一盘。”
勉强坐了下来,外面炮火连天,东洋人随时都有可能杀到这里,师座怎么还有心思在这下棋?
谁想到才走两步,郑副官更加哭笑不得,这位郑师座下棋的水平,只能用臭不可闻四个字来形容他了。
每天都见他摆弄着棋谱,还真当他下得有多好,谁想到……
这对会下棋的人来说,遇到个好的对手那叫兴奋,遇到个臭棋娄子那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你说现在东洋人的指挥官在做什么?”自己一点都没觉得下棋水平臭的郑永,兴致勃勃的问道。
郑文根摇了摇头。
郑永笑了一下:“我刚才接到了电报,陶平部部分士兵已经突了进去,但似乎东洋人的指挥部依旧在那指挥,我琢磨着,东洋人的军官是不是这时候也在下棋?”
“别,别,走错了,我得悔上一步。”
或许是说着话分心了,郑永眼看自己的一只马落到了对方的炮口下,赶紧耍赖似的拿起了棋子,重新放了下去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
“要等抓到了东洋人的指挥官。咱先不杀,我得和他在这棋盘上较量一下……”
郑副官很想告诉自己的师座,您就千万甭和人家下了,就您这水平。咱丢不起那人是不?
“好棋,好棋。”
郑永得意洋洋地指着自己下的一步棋说道。可偏偏这步棋郑副官怎么看也琢磨不出好在什么地方,就听自己地师座在那恬不知耻的自吹自擂:
“咱这一步棋那是来自于古谱的……”
“报告师座,我军西面阵地遭到敌人猛攻,部分阵地已被突破!”
郑永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棋子。沉吟了一下:
“卫队已经拉上去了…….郑副官,集中师部所有人员,参谋、机要、传令官,能动弹地全部给我拉上去!”
“师座,这样您这里就彻底空了。”
“我这里安全得很。”郑永又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棋盘:“你们那顶住了,我这就没有事。”
当郑副官离开后,郑永拿出了自己的手枪,仔细检查了下。然后放到了一边。
哪个人说在现在这个时候还能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害怕,那么那个人一定是神。自己所有的一切举动,都是在做给别人看的。他必须要让部下得到一个明确的信息:
师座胸有成竹,早就已经预定好了这场战斗会胜利!
王八蛋地才胸有成竹,郑永现在恨不得跑到陶平那去亲自看一看打得怎么样了。
要是那王八蛋那在点前还没有能突进去,自己这可就真麻烦了。
郑永的目光落到了那把枪上,自己会用到这把枪吗……
三麻子防御的阵地越打越惨烈了。
日本人几次冲进了自己的阵地,都被自己带着兄弟们给打了回去。
可自己的兄弟打到这份上也没剩下几个了。
马少爷也负伤了,就擦破了点皮,可和受了多重的伤似的在那直哼哼。
“哎。哎。行了,行了啊。叫唤啥呢,和杀猪似的叫……”
“你还是不是人啊,你看,你看。”马少爷叫苦连天,不断指着自己地伤口,似乎想要博得谁地同情。
“老子难道没有受伤,我伤得比你可重得多多了……”
才说了一半,又看到日本人压了上来,三麻子大吼了一声:
“进入阵地,进入阵地!”
机枪、步枪、手榴弹一起吼叫了起来。
这是日本人多少次的进攻了?三麻子已经完全忘记了。
狗日的,这些地东洋人打仗还真够疯的。
天上飞机不断轰炸着自己的阵地,可三麻子不怪自己的空军为什么不来支援。
那些平时目空一切的飞行员,已经很够意思了,他们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给予地面上的步兵兄弟以帮助。
但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少太好了……
三麻子以前最讨厌这些飞行员,总觉得他们拽得什么和一样,有点好事全让他们占了,就连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看着他们地眼神都那么地邪门。
可现在,这样的厌恶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日本人再次冲进了阵地,白刃战在这瞬间爆发。
三麻子地勇猛在这块阵地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胡子出身的他当真能用杀人如麻来形容。
他没学过什么拼刺技术,他完全是靠着当年腥风血雨,为抢地盘而发生的无数次拼杀搏斗中得到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