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但围在各报社门口的人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
还是一点消息没有,奉天那究竟怎么了?他们打赢了吗?
这是每一个人都想问的问题,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们迷信,他们生怕自己的问题,会带来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电报,电报来了!”
当这声声音响起的时候,几千人的现场居然一点声音也都没有。
“奉天旅已突入北大营,正在与日寇混成旅团血战之中。”
就这么短短的两句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可是就是这两句话,已经能让所有人猜测出战斗进行得多么残酷。
电报的到来并没有让人们放下心来,反而让他们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
“机枪!机枪!”
“突突”的声音响起,司徒天瑞和陶平的两挺机枪几乎是一口气的打光了弹匣中所有的子弹。
欧阳平借着火光抽空放了两枪,撩倒了一个敌人,擦了擦嘴角说道:
“我就不懂你们为什么那么喜欢用机枪,这打仗还得用咱这家伙行,不然到时候逃起命来机枪绝对是累赘。”
“我说欧阳。”陶平换了个弹匣:“你小子是真怕死还是假怕死啊?”“废话,老子当然是真的怕死。”欧阳平想也未想就说道:“我还真不相信这世上能有不怕死的人,老子这样的人被敌人抓到了,那绝对就是个叛徒啊。”
陶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人也真够可以的,脸皮厚得绝对超过了铁甲车。
“我看你们两个打仗那么卖命,我掐指一算,绝对是个早死的命。”
扔出了颗手榴弹。欧阳平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还真不怕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那个姓杨的老帅那就是兄弟我亲手击毙的了。”
“狗日地!老子要能活下来一定扒了你的皮为老帅报仇!”
司徒天瑞骂了声,更加疯狂地扣动着扳机,仿佛要把全部的仇恨从枪口中宣泄出来,好像对面的日本人都是一个个的欧阳平……
身边总算拢聚到了一些士兵,突击队的,营的营的,什么地方地都有。
到处都能见到死尸。中国士兵的,日本人的,有的浑身都是弹孔的横躺在地上,有的互相交叉着保持着拼杀的姿势,有的根本就已经分不清原来的样子了……
双方都在咬牙苦战着,战斗已经到了最白热化的地步,任何一个突然发生地状况,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中队在战车的掩护下,逐渐占了上风,但这却并不足以得到决定性的胜利。
按照事先的判断。要想打垮混成旅团,中队起码要付出三分之一以上的伤亡,甚至会超过一半。
日本人的抵抗非常顽强,即使在劣势的情况下也依然还在每寸阵地上和中人反复较量着。
战斗地残酷尽管事先有了充分的准备,但其艰苦性还是远远超出反击官兵的想像。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郑永几乎将奉天城内全部可以动用的资本全部拿了出来,甚至,他已经命令仅剩的两名卫士为自己拿来了一把上了刺刀的步枪。如果点前还无法击溃日军混成旅团,那么,自己只能亲自带着多学生营士兵上阵了……
“让战车端掉那个狗日的火力点!”陶平恼火地吼道。
前面日本人的三挺重机枪封锁住了前进的道路,这里地火力之疯狂前所未有。
后面一辆雷诺战车大摇大摆地开了上来,毫米野战炮“轰轰”地发出了两声轰鸣。
炸得非常准确,三挺重机枪顿时没有了声音。
雷诺好像意犹未尽,又对着前面一处原本是中国士兵驻扎的军营放了几炮。
“走了,快没油了,回去,让步兵打扫这里吧。”
雷诺战车里的刘晓龙说道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几炮他做了些什么……
“狗日的。打得还挺准的啊。”
司徒天瑞从地上爬了起来。抖落了身上的尘土。
前面的重机枪已经哑火了,两个血泊中地日本士兵还没有完全断气,正想挣扎着爬起来,司徒天瑞已经端着机枪一梭子扫了过去。
几十个中国士兵在三位长官地带领下,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了过去。
那座挨炸的军营里,爬出了一个血人,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好像在那骂人。
司徒天瑞正想再给他补上几枪。却被欧阳平一把拉住:
“好像是个军官的样子,抓个活的再说!”
那个日本军官挣扎着摸向了一边的枪。却被欧阳平一步上前重重砸晕了过去。
“狗日的,还真是条大鱼,居然是个少将!”
司徒天瑞从昏死过去的日本军官脸上摘下了少了一条腿的眼镜,放到鼻梁上戴了一下,很快便扔到了地上:
“妈妈的,怎么那么糊涂,怎么我听说戴这玩意看东西清楚?”
“可悲啊,没知识实在太可悲了。”欧阳平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