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有些意料之中的失望,但也有些意料之外的收获,可原本就谈不上是乘兴而来,便也说不上是败兴而归,我的心思,这会儿早就飞到公司去了,不是因为张明杰在等着我,而是因为流苏那一通故意避开了我和冬小夜的电话。
车不多,雨不大,平时在拥挤的车流里左右穿梭都总能让坐车的我心惊肉跳的好像坐过山车一般的冬小夜,今天几乎没有变过车道,始终四平八稳如老龟,缓慢行驶于慢车道,我怎会不知,这是因为她心里正在坐过山车
其实生活就是过山车,有起有伏,有急有缓,有回环也有旋转,会有**中的幸福呐喊,自然也会有低谷中的忐忑煎熬,可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不会永远的停滞,这一刻的好坏,只会属于这一刻,躲不掉也留不住,因为终点就在那里,我们始终会到,于是,这一刻,只是暂时,只是经过——道理似乎是这么道理,但这个道理到底是用来开解冬小夜的,还是安慰我自己的,我实在搞不清楚,也就没脸说出口。
正愁怎么打破这比天色还要沉重的气氛,便听天佑没头没脑的嘟囔了一句,“我觉得,你最后做的有些过分了。”
“什么?”
“茶具就算了,可那茶叶是叫东方的小姑娘特意送你的,你为什么不收?不收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留下那样两句伤人的话?”天佑朝虎姐看了一眼,语气尖酸刻薄,道:“因为妈误伤了你的情人,就这样迁怒到她头上,你觉得你很爷们儿是吗?可我觉得,你连个娘们儿都不如。”
有点怵天佑的楚缘怒了,“你骂谁是娘们儿?!”
天佑对视着精致的即使发怒了也露不出几分狰狞气势的楚缘,用淡淡的,似乎是不屑又似乎是某种优越感的口吻答道:“骂他。”
吓不住人的楚缘瞬间就馁了,只剩嘴硬,人却几乎藏到我身后去,因为嘴巴紧贴着我的背心,声音含糊不清,“你凭什么骂他?”
天佑脸上莫名一红,竟有些心虚的转过了视线,冷声道:“你问他吧。”
我哑然失笑——假小子哪里是骂我?她不过是在以她的方式提醒我、纠正我罢了,说到底,与楚缘维护我一般,都是在关心我。
为何关心我?因为我是哥哥,她们是妹妹。
假小子能不脸红吗?
将脸藏起来的楚缘没注意到天佑表情中的异样,冬小夜也没注意到,‘情人’二字,让她娇羞又心虚。
“你不懂”我叹道。
“我看是你不懂。”天佑头也没回,讽刺我道。
话里影射的暧昧,楚缘和虎姐哪里会听不出来?再者,事关东方的话题,大小两个丫头本就十分在意。
我老脸发烫,受不了她俩的眼神,只得将与林志见面的经过简单说了,然后从兜里掏出那张隐含着两层内容的相片,先给虎姐看了看,再任由伸长脖子的楚缘抢走,解释道:“如果东方来市局,只是为了送茶叶,甚至是为了给三小姐传话林志,我都会将茶具茶叶带走,可她留下的这张照片,证明她抢先咱们一步见过林志,显然不止为此,主要还是堵我的嘴,将隐瞒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让我没办法刁难林志——就东方小娘那凉薄性子,我说她好脾气热心肠,是单纯的帮林志排忧解难,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所以她事先来又提前走,说到底,还是在帮‘三小姐’们继续对我隐瞒什么,因此她精心挑选的茶叶,再合口,也不是那个味道了,或多或少有试探我此行满意与否的嫌疑,我呢,倒不是说反感或者气愤那丫头胳膊肘没往外拐,只是借此举告诉她和三小姐,我好说话,不等于我好糊弄容易敷衍,合口但是堵心,以后都不会再喝那样的茶,就是我此行之后的态度,或者说,是情绪。”
天佑不解道:“可你刚才还说,你和那姓林的谈的非常愉快”
楚缘对天佑有种类似对流苏那样与生俱来般的敌意,闻言便下意识的说道:“你傻啊?哥就是不想让东方和她两个妈妈知道他和姓林的谈得非常愉快”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已经低的几乎听不见了——臭丫头差点没被天佑凶残的眼神给瞪哭了。
冬小夜一脸恍悟,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天佑心直口快,不然傻的就不是天佑一个人了,“这么说,三小姐是借小东方的茶叶试探你,而你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过来又去试探她?”
我笑道:“我能试探她什么呀?所以称不上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连将计就计都算不上,只是不想如了三小姐的意罢了,再者,东方知道我不满意、不高兴,说不定就悄悄透露点什么给我呢?”
冬小夜笑骂道:“滑头。”
楚缘却罕见的没有打翻醋坛子,一副深有感触的过来人模样,长长叹道:“女生就是向外的。”
总是强调自己不笨但总是似懂非懂的天佑呸了一声,难得准确而精辟总结道:“你和那女骗子,都不是好人。”
这次楚缘没再维护我,不是怕了天佑,而是深以为然,狠狠拧了我一把,嗔怪道:“东方肯定伤心死了。”
我吃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