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他哥,王杰他爸?”冬小夜道:“你是说王勇厅长?”
“王勇?厅长?”我道:“是不是叫王勇我不知道,但确实是个什么厅长,具体的你肯定比我清楚”
话没说完,就见冬小夜粉脸一红,三分嗔怒七分恶心,啐道:“你不姓王我也不姓王,王家人王家事,我怎么就肯定比你清楚啦?我不清楚,一点都不清楚!”
我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我的话是哪里招惹她不高兴了。
冬小夜不可能不清楚王家人的背景,而是如我所料,不但清楚,且是非常清楚——王杰那二世祖对她疯狂痴迷、死缠烂打,追求手段无非是显摆家世、吹嘘前程,只看丫连将他老子搬出来给单位领导施压求撮合这种下三流甚至不入流的手段都耍得出来,就知道他王家的背景别说在冬小夜这儿,便是在刑警队和市局都算不得秘密。
冬小夜深受其累,以她火烈的性格,却对王杰那厮一忍再忍,只当他是只烦人的苍蝇,或躲或驱却从没一拍子打死,显然是投鼠忌器,忌惮王家人的惹不起,现在矢口否认,小半是心气高傲,不愿承认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其实也有害怕的人害怕的事,一大半,却是误会我话里有话了,觉得我心中很是在意王杰追求过她,哪还敢承认自己对王家的背景十分了解?恨不得扯不上半点关系才好。
感情方面,冬小夜貌似粗枝大叶,事实上,却敏感细致着呢。
“王杰追你,又不是你追王杰,你还当我吃醋了啊?我心眼有那么小吗?”我哈哈一笑,道:“你知道什么,就赶紧告诉我吧。”
冬小夜两眼瞪圆,倒更怒了,一字一句,“我、不、知、道!”语气神态,分明是说:我就不告诉你!
楚缘扑哧笑道:“哥,你不是小心眼儿,你是缺心眼儿。”
我云里雾里,这回是真不明白怎么惹了冬小夜不快,又怕说多错多,不敢求问,便在楚缘脚心瘙痒,道:“你心眼儿多,那你告诉我,我怎么缺心眼儿了?”
楚缘怕痒,求饶道:“小夜姐怕你吃醋,卖乖讨你喜欢呢,你倒好,说你一点不酸,这不是说那个姓王的追她,你一点都不在乎吗?换我是她,我也不高兴嘞!”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冬小夜却斥道:“臭丫头,说谁卖乖呢?我用讨他喜欢吗?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个叫吕思齐的男生也对你死缠烂打的很呢,他爸爸在哪家公司上班,什么职位,多少年薪,你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楚缘也急了,有些不安又隐隐有些期待的偷瞥了我一眼,对冬小夜道:“我哥问你话呢,你胡扯乱扯我干什么?”
冬小夜笑而不语,看看楚缘,又看看我,眼中大有深意。
我心中一阵乱跳——楚缘说,冬小夜是怕我吃醋,因此否认对王杰的了解,卖乖讨我喜欢,那她否认对吕思齐的了解,又是为何呢?
楚缘面对冬小夜,到底是嫩了一些,与她暧昧的目光一碰上,便知自己上当,羞不可遏,一骨碌从沙发上翻了下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你们说的事我听不懂了,无聊,洗澡去了。”
冬小夜也不留她,反而偷偷吁了口气,可见,面对楚缘,她心里还是有些压力的,想要完全适应新的关系,两个人都需要一些时间。
“王杰他爸不,王家的背景,你真不清楚?”
我太了解冬小夜的性格,楚缘拆穿了她的心思,为了掩饰,她是打死都不会承认了,果不其然,她道:“真不清楚不过,想知道也不难,我去打个电话,问问林队,你等我一会儿。”
“等等——”我拉住冬小夜,没让她起身。
“怎怎么了?”冬小夜说打电话问林志只是作秀,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来,被我拦阻,不免又羞又慌。
我却眉头紧锁,她这里一提林志的名字,我脑袋里嗡的一响
冬小夜见我沉默不语,察觉到我的异常,关心道:“到底怎么了?”
我示意她噤声,闭目又沉思了片刻,在脑海里将一些之前就留意到了却并没怎么在意和推敲的细节重新联系并组织,豁然开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玛丽隔壁的,是这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冬小夜道:“你知道三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求着王猛了?”
“不知道,”我摇头笑道:“但我十分确定,你们那个林大队长,不,现在该叫林大局长了,一定是知道的。”
“林林志?”冬小夜叫惯了‘林队’,要改口‘林局’,尚有些别扭,索性直呼了其名,“不会吧?他连三小姐是谁都不清楚呢”
“他的话,你以前不会怀疑,现在还敢轻信吗?”我望着时而精明时而憨傻的虎姐,既怒不起来,也笑不出来,苦拧着一张脸,道:“我傻吧,还有情可原,你比我还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冬小夜要举手打我,“你什么意思啊?”
我抓住她的手,回头瞄了一眼浴室,水声淅沥,跑调的歌声飘扬,知道楚缘没在偷看,稍感心安,这才得寸进尺,将冬小夜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