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刀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你来救楚南,他欠了你一份人情,现在他还给你了——莫说你桑英杰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马仔,命贱如草,就是你大哥萧三,对我出言不逊,我也至少要他一对眼珠子。”
桑大狗腿惊魂未定,哪里说的出话?
“谁家的小姐这么大口气,想要我萧某一对眼珠子?”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群人,足有四五十之多,将我们团团围住,短短一两分钟,楼下就聚集了上百人,人群分开一条路,当中走出一个身着唐装的魁梧壮汉,平头方脸,粗眉虎目吊眼角,嘴巴很大,模样极其凶悍,却不是萧三爷是谁!
三爷人高马大,可不知是他太粗壮的缘故,还是女人本就显高,与我身后的哑女一比,他好像矮了还不是一星半点……
白衣女收刀,双手抱怀,俏生生的站姿特别的小女人,嫩声笑道:“我想要,你不给吗?”
若此时有不知情的人路过此处,一准被她的天真恬静迷得撞弯了路边的电线杆子。
“我给你两个大耳刮子!”从山一样伟岸的三爷身后跳出一个身材格外娇小的女孩,指着白衣女的鼻子,跳脚骂道:“赶快放了我南哥哥,不然我要你好看!”
从桑英杰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该想到了,楚缘肯定是向萧妖精求助的,萧妖精连她老爸都搬出来了,自己怎么可能不来呢?或者说,她老爸就是因为拦不住她,才一起跟着过来的
“你要我好看?”白衣女反问妖精,“难道我还不够好看吗?”
“我见过自恋的,但从没见过你这么自自”恰好此时有人亮起了照明工具,妖精可以清楚看到白衣女的容貌,如我那时一般,她好像也不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和楚缘同级别的美貌存在,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后半句话到底还是没说出来,恼羞成怒似的,道:“你不放人,我就要你变得不好看!”
白衣女被妖精的诚实打败了,失笑一刻,周围不知多少男人看痴看呆,“好可爱的女孩,你就是萧一可吧?”
丫连楚缘都认识,再认识一可,我也就不觉得怎么惊讶了。
妖精向来是输人不输嘴,有老爸撑腰,底气就更足了,不料还未卖狂,忽然被三爷一把拽到了身后,三爷应该已经从白衣女与桑英杰的对话中听出了白衣女与我的关系并非敌对,可他竟如临大敌般,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那衣服明明宽松,却给人一种随时可能撑爆的感觉,就听他沉声喝问道:“你是谁?”
白衣女将美工刀收入口袋,右手食指沿额角拢向脑后,左手持桑英杰的弯刀,眼花缭乱的挽了一串刀花,手法之快,我又没看清,亦不明白她如此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却见三爷的脸色霎时苍白,既惊且怕,声音都有些颤抖,“是是你?竟然真的是你!”
三爷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头,我这才猛然恍悟,白衣女刚才在自己头上比划的那条线,刚好与三爷头上从额角划至脑后的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位置相同!
白衣女笑而不答。
三爷表情几次变换,羞恼,憎恨,懊悔,恐惧最终叹了口气,抬起手,无力的摆了摆,对众手下道:“散了吧。”
妖精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下,急道:“爸——”
三爷单手紧搂着女儿,话是对她说的,却是望着我,道:“你不是也听明白了吗?她对你南哥哥没有恶意,这应该是一场误会。”
这话更像是求证——三爷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他竟然胆怯了!
妖精气道:“误会个屁!她没恶意为什么要揍南哥哥?你没看到他衣服上沾着血吗?还有,她削掉了桑叔叔两根手指啊!你就这么让她走掉?那咱们萧家人以后还有什么脸走在北天的大街上?”
我之前咳了几口血,擦嘴时粘了一些在袖子里侧,并不容易被看到,不想还是被细心的妖精发现了。
三爷不理女儿,对周围与妖精同样不甘的手下吼道:“没听到我的话吗?散了,你们几个,送杰子去医院,把手指接上。”
一众小头领见老大发飙,马上指挥众人退散。三爷年轻时没当成兵,可是对部队似乎始终怀抱着向往,他在北天黑白两道树敌无数,名副其实的众矢之的,却始终屹立不倒,与强调纪律的管理有着很直接的关系,手下四散如鸟兽状,却乱中有序,没什么太大的动静,转眼就只剩下十来个人。
“爸!”
“闭嘴——”三爷喝愣了妖精,可能是觉得口吻太重了,他忙松缓表情,道:“听你南哥哥的意思,你不是说你南哥哥最不喜欢不听话的女孩子吗?”
这没出息的老男人,一脚将皮球递给了我!
三爷一向将妖精捧为掌上明珠,疼不够爱不够的,何时如此凶的吼过她啊?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妖精小嘴一扁,忍不住要哭,就在这节骨眼上,手机刚好响了,妖精要强,不愿别人看到自己出糗,狠狠踢了她老爸小腿一脚,转身跑到暗处去接电话了。
桑英杰攥着流血不止的手,正要离开,白衣女淡淡开口道:“姓桑的污言秽语辱我,我只要他两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