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司马洋一分开,我就马上给郑雨秋又拨了通电话,约定了吃饭的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但不是今天晚上,而是推到了明天中午。
‘今晚’是故意说给司马洋听的——如果郑雨秋是与端木夫人站在一边的,那么她肯定知道端木夫人今晚约我吃饭的事情,而我却在同一时间约了她,试想,她还会是刚刚那种反应吗?
所以郑雨秋痛快应约之后,司马洋心里的那座天平又重新倾斜向我这边了,他很清楚,没有郑雨秋的支持,端木夫人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司马洋却不知道,郑雨秋会不会帮端木夫人,我心里也没底,她目前只是尚不知情罢了——郑雨秋与端木夫人以及端木流水的关系,简直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端木夫人态度转变是今天上午到中午之间突然发生的事情,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和郑雨秋达成共识,然后给予张力答复,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毕竟我是站在墨家立场的,而涉及到我的事情,郑雨秋一定会先请示三小姐的意思,即便这是我自恋,高估了我在三小姐心里的地位,但合作项目还未正式签订合同,以三小姐的严谨,她也断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经思索的就草率去支持端木夫人与墨家翻脸,毕竟,现在的风畅,还是姓墨的做主。
所以端木夫人若是联系过郑雨秋,这一圈转下来,就绝不是一两个小时或者一个上午就能做出决定的事情了,因此端木夫人先斩后奏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至于我为何有自信郑雨秋一定会应我之约,理由就更简单了——昨晚被我存心放鸽子的三小姐后来去了仇媚媚的种子酒吧,与一脚踢飞了苏大少的天佑交杯换盏喝到清晨,是巧合?才怪!丫其心可诛!仇媚媚今天早晨故意将这事儿说漏给我知道,不就是想看我慌张失措吗?郑雨秋痛快应约,性质与仇媚媚主动邀我去她家参加生日派对,应该是差不多的。
司马洋哪里知道,神一样谜一般让人捉摸不透的三小姐,其实就是个小肚**肠、喜欢斤斤计较、幼稚又任性的大女孩。
改时间的理由就是我突然想起了与仇媚媚有约在先。
其实小rǔ牛的邀请,我去或者不去意义都不大:除非天佑已经酒后失言,否则小rǔ牛想从我嘴里诈出天佑的真实身份,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如果天佑真的酒后失言,已经吐露了自己和许恒的秘密,小rǔ牛约我,亦就无非是替三小姐传话了,那我赴她之约,和我约郑雨秋出来,还有什么区别?
我刻意以此为由将约会推倒明天,就是为了迷惑郑雨秋,即我在乎的只是小rǔ牛的邀请,对其目的是没有任何揣测的,同时亦表明,我约她只是对昨天连带着她一起放鸽子心怀歉意,与昨晚三小姐和天佑见面是没有关系的
无论三小姐是否知道了天佑与许恒的关系,我都有必要亮出一个心里坦荡荡的态度,这很重要。
当然,我将约会推迟到明天中午,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或者说,是目的……
吕思齐睡的像头死猪,也将闷热的值班室吐成了猪圈,拍着xiōng脯向舒呆子保证一定会伺候好小吕爷的徐老师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儿呼吸新鲜空气去了,临走没忘了节能,把空调关了,却忽略了环保,没开窗子。
丫八成以为舒呆子回来接吕小子之前,肯定会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臭小鬼睡醒了没,却没料到我们直接来了,阳奉yīn违之态,让我对他又看低了三分。
我推开窗子,空调也调成通风,然后要楚缘去找来扫把和墩布,要冬小夜取了她放在车里的空心清新剂,自己则拿着簸箕到Cāo场的沙坑装了些沙土回来,垫在吕思齐吐过的地方,将难闻的酒水裹在沙土里,再敛回簸箕,和地上的垃圾一起装入塑料袋,之后又拖了两遍地,最后喷了些柠檬味的清新剂,徐老师叼着烟回来时,屋里已是焕然一新,包括之前烂醉如泥的吕思齐。
吕小子怎么叫都叫不醒,被冬小夜单手拎着脖领提进了隔壁的洗手间,用冷水从里到外的给涮了一遍,精神多了。
做人和脸蛋一样圆润的徐老师拧着眉头进来时,没注意到门是开着的,更没想到我们都在屋里,怔了怔,赶忙将烟背在身后,随手丢在我刚刚扫净擦亮的地上,用后脚跟捻灭,换上一副亲善和蔼的微笑,迎着我走来,道:“楚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去学校外边买了包烟,哎,学校里的商店就这样,学生一放假,他们也跟着一起放假了”
这货的目光迅速在屋里扫了一遍,就算没看到我手里还拿着拖把,也该发现屋里收拾的比之前还要整洁,我们肯定来了有些时间,但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理由过于牵强,而是不掩失望的问道:“小舒老师没同你们一起回来?”
我本想告诉他,舒呆子回去收拾行李了,明儿一早就要坐火车回老家了,可转而又想,你又不是她什么人,我凭什么跟你说这个?我自己都忘了,之前我还觉得他和舒童很般配舒童拜托他一点小事,他满口答应却敷衍了事,可见他只是想追求舒童,心里却并没有真正的重视她,着实配不上傻呆纯的舒童。
我自动过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