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缘和冬小夜终于找到共同话题了,她俩对舒童将我单独叫下车,并将自己刚刚还穿在脚上的两只鞋子‘送’给我当礼物这件事情感到相当费解,你问一句我问一句,却见我只是紧锁眉头,表情严肃,若有所思,对她们的提问不理不睬,就恢复了平时的默契,你问我答的调侃起来。
“缘缘,你哥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收集女人鞋子的爱好啊?”
“不知道,以前我都没发现,也是最近才注意到的,上次那个三小姐不是也送给他一只鞋子吗?他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上好几次,而且看的特别仔细,还有几次我看见他看见他偷偷的闻呢。”臭丫头说罢,还双手捂脸,好像有我这么一个哥哥让她都羞于做人了似的——你要是真觉得羞你就别说出来啊!
脸不红心不跳,咱问心无愧啊,每天拿出来看上‘好几次’夸张了,但每天都会看上一次是有的,而且每一次我都闻,不仅闻,我还闻的认真仔细——最近一段时间天气不好,空气湿度大,我的小窝潮气又重,那双破鞋好吧,是非常高档的高跟鞋,我总怕它受潮发霉,我承认我有些神经质,但那可是三小姐的鞋子!丫亲口说过,这只鞋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风畅就是下一个龙氏!那娘们唯一的优点,就是不管什么话,只要她说了,她就一定能做得到!在她面前我逞能卖狂,关起门来我还装什么孙子?我看的、我闻的,是被她踩在脚下的鞋子吗?是被她踩在脚下的风畅所有人的饭碗!大意不得啊。
“不是吧?”冬小夜明知道怎么回事,还故意装出一副特夸张的惊讶,身体缩向车门另一侧,战战兢兢的望着我道:“这不是这不是变态吗?”
我要是变态,那昨天只穿着一条内裤在我眼前晃荡的你呢?昨天靠在楚缘房门外大声呻吟的你呢?
“不是变态!是恋物+癖,和恋+足+癖、还有妹控的性质差不多,”楚缘不怀好意道:“小夜姐姐不知道我哥还有恋+足+癖吗?我以为你知道,所以才涂了脚趾甲呢。”
臭丫头话里有话,而且有很多话啊——为什么恋物+癖和恋+足+癖后面还特意加了一条‘妹控’?‘不是变态’,你倒比我还有自信,用的居然是纠正加强调的口吻
“是是吗?那我下次要注意了,不能总光着脚在他面前晃了,被吃了豆腐都不知道。”
如果我是冬小夜,我就这么说: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原来你也知道她现在这样回答,只会让臭丫头得寸进尺。
果不其然,楚缘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却给人感觉什么话都在那一个‘嗯’字里了。
冬小夜俏脸绯红,又羞又慌,赶紧转移了话题,“不过三小姐那只高跟鞋确实很漂亮,好像公主穿的,肯定老贵了。”
“公主怎么了?小古董还是灰姑娘呢,我哥才没那么俗呢,是吧,哥?我猜你晚上抱着小古董这双鞋子看,也能看入迷。”
冬小夜笑得花枝招展,但我真没觉得她是在笑,倒更像是气得浑身乱颤,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斜瞥过来,都是杀气,分明是警告我,真敢做那种龌龊的事情,就把我给生撕活剥了,后面的楚缘则恰恰相反,挪到了座位的正中间,嘴里揶揄着我,却紧搂双腿,将两只小脚都踩到了座椅上,晃着那双无论款式、颜色皆与舒童这双差不多的廉价帆布鞋,将椅子上的皮垫撵得吱吱响,眼中满怀期待,见我回头在看,表情登时无比雀跃
我怎么觉得她们就是把我当成变态了呢?但乐得她俩有话题,本就懒得吭声的我,干脆全部默认了。
我在担心舒***病情
尽管舒童没说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提前回家,但猜也不难猜到,定然是舒爸舒妈的意思,我想,他们应该是不打算继续对舒童隐瞒奶奶已是癌症晚期的事情了,毕竟,暑假有两个月,而***身体状况在一天天恶化,舒童回家之后,他们便是想瞒也瞒不住,所以才急着催她回去,让奶奶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多享一些天伦之乐吧
如果舒呆子知道了***病情
如果老怀欣慰的奶奶突然听说宝贝孙女与那个她非常满意的‘准孙女婿’分手了
想到这里,我就心烦意乱,一阵抓狂的冲动——当初谁会料到这一步?我们善意的谎言,竟是一位淳朴善良的老人生命中最后的愿望
然而回到公司,我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先将这件事情先置于脑后——
司马洋与端木流水的组合,绝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一个简单的数学公式,不然我大可回家睡觉——它很可能意味着某种极其可怕的化学反应。
张力会求助于端木夫人,这一点是我早就料到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老墨是那种最典型的机会主义者,但凡在他人生中出现过的打压、消弱或者铲除对手的机会,他一次都没放过,唇亡齿寒啊,若是他张力也被墨亦之摧垮了,那么老墨下一个目标,不会是你郑雪冬,是你端木家吗?张力拿这套危机论去说服端木夫人伸手援助,以保全他被我盯上的百分之七风畅股份,绝不算异想天开或者危言耸听,合情合理,而且,端木夫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