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你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是堵在路上了,还是存心放姐姐鸽子?”郑雨秋并不气愤,因为没办法理直气壮,她心里也清楚,我若是存心放她鸽子,无非是报复她和三小姐戏耍傻小子似的对我的诸多隐瞒。
听她玩味中略带自嘲的口吻,显然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并对此深信不疑了,就是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姐姐’,指的是姐姐她,还是她姐姐
想象着以三小姐的性格,此刻多半气急败坏却又怕我顺心如意继而嚣张得意,所以咬牙切齿的郑雨秋身旁啃手指甲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得意。
“我刚才确实堵在路上,现在却是不得不放姐姐你的鸽子了,我正要打电话向你告罪呢,你这电话就来了雨秋姐啊,我遇到点急事,很重要,今晚可能赶不过去了,劳烦你代我向你姐道个歉,就说改天等她再有时间的时候,我一定不会爽约了。”
话说的婉转,未必中听,分听的那个人是谁,郑雨秋就觉得顺耳,因为我没跟她撕破脸皮,至少还愿意用借口掩饰我的挑衅,但三小姐听着就难免扎耳朵了,睁着眼说客气的瞎话,有时候比挺着xiōng讲不客气的实话更有攻击力
骂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吐脏字的去骂——我想见你,你理直气壮的没时间,你想见我,我为什么就不能理直气壮的没时间呢?我有什么理由被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处处都要迁就你,任你来摆布我呢?
如果郑雨秋不是端木夫人的妹妹,我其实也不介意坦白的告诉她:哥就是存心放你们鸽子,你们能咋地我?耍我这么久,还不许我耍你们一次?
当然,这是赌气话,事实上即便今天没有东方这挡子事,我也只会烦恼该去和张力张明杰吃烤鸭,还是去吃李星辉与柳晓笙的和好饭,而结果多半是去吃烤鸭,因为李星辉与柳晓笙的饭局太正式太严肃也太高档太讲究了,不自在,吃不饱喝不足不说,还不太好意思打包,去全聚德的话,至少能捎两个鸭架子回家熬汤
这是楚缘的价值观——在我没有特殊喜好的前提下,我十有**会问楚缘和冬小夜的意见,以她们的喜好作为结果的唯一依据,而冬小夜百分之百是两边都无所谓的,至于楚缘,则一定会在打包和不能打包之间做取舍,这丫头被后妈调教的太会持家过日子了,不说那精湛的厨艺,就冲这节能环保观念,将来哪个幸运的家伙能娶到她,生活之省心都是可以想象的到的
不过以我对臭丫头的了解,她若真的倾向于去吃烤鸭,在考虑到鸭架子之前,星雨会出现在另一个场合,恐怕才是她首先会想到的,她不是不喜欢星雨,只是星雨最近有点‘嚣张’,堂而皇之的以我妹妹所以是她姐姐的身份自居,太不拿自己当外人,热络的程度让我都觉得不适应,就更不要说有些自闭症倾向的楚缘了,关于这件事情她与妖精的态度又不一样,妖精非常不爽,是因为不习惯青梅竹马的柳星雨突然就跟自己摆起了小姑子的架子,好像自己和我的关系还没有她和我的关系亲近似的,对于整天以‘正室’自居却无时无刻不抱怨自己还无名无份的妖精来说,这无异于一种炫耀,而楚缘则是单纯的因为星雨比她更像个妹妹,例如星雨常常打电话对我嘘寒问暖,叮嘱我要按时休息好好吃饭开车小心过马路要左右看,可习惯了傲娇的楚缘是放不下架子拉不来脸对我说这些关心体贴的话的,尽管星雨说的那些正是她平时做的,但这丫头的心思就是如此奇怪,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总是那么的不自信。
我说不清楚这到底是她的优点还是她的缺点,但有一件事情是我可以肯定的,正因为她的危机感和不自信,才使得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显得出类拔萃、鹤立**群,迟钝的我在她十六岁这一年才恍然大悟,原来过去每每领到成绩单就在我面前趾高气昂臭显摆的她,并不是特小孩子气的骄傲自满,而是特小孩气的在向我表现和强调自己的优点
结果我不止打击了她,也将自己打击的失去了好胜心和上进心
楚缘的自我否定,源于我对她的不予肯定,那个明星医生辛去疾说,这是楚缘的性格,不是心理有病,但如果我们非要把这个认定为心理有病,那她的病根毫无疑问,是我
辛去疾是学中医出身,专业并非心理学,所以我一直觉得这货在我和楚缘的问题中带有明显的主观倾向,有理性和感性双重标准,理性在于他看待我与楚缘关系的角度,首先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然后才是因为我父她母的结合而构成的法律上的拟制血亲兄妹,感性在于这货从不掩饰对楚缘或者说是楚缘的故事的喜爱,为了继续看到下文,成了他热心帮助我们的最单纯的理由这货也是个奇人。
继续说电话那边的奇人——
郑雨秋的笑声永远是那种能让男人变色和女人色变的味道,直爽又带着点天生的魅惑,特挑逗还不做作,厚脸皮如我,每次听她这么笑,都有点面热热的心痒痒的,狐狸精是什么?我觉得她就是最完美的诠释,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闵柔说郑雨秋是个比她更认真严肃的人。
我对郑雨秋不熟悉也不了解,仅有的几次接触,真没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