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少苏逐流?!”
“屁少,好事者的谈资归类,幼稚。”名叫苏逐流的白脸青年看也未看张力一眼,终于让马姓经理给他点燃了那根被流苏代我拒绝的几毛钱一根的中南海,张力非但没有因为被如此一个年轻人无视和斥责而愤怒,竟然连他一贯会挂在脸上的伪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满是惶恐,不能自已
“姑娘,你叫什么?”
流苏大概是唯一没将这苏爷当根葱的人了,敌意满满道:“程流苏。”
“程流苏我就苏逐流,名字里有两个字相同,也是种缘”苏逐流用手背又擦了擦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像刚才一样撅着屁股趴在栏杆上,目光涣散的望着楼下,唯一的不同仅仅是指尖的啤酒瓶换成了香烟,不再理流苏,自然自语似的淡淡说道:“马大雷啊马大雷,虽然是昙花一现,但你丫扒了军装彻底**,也曾无限风光过,当得起北方**上曾经冒出过的一号人物,不过有句话你记着,当年我没碾死你,放你离开京城,不是对你网开一面,你丫还不值得我惜才,真是人才,你大老板也不会让你在这么一小酒吧里当个屁大的经理,领万八的工资,连我那个干妹妹你的小老板都稳稳压你一头当初饶你一条狗命,理由很简单,看的是京城那个姓曲的女人面子,那娘们是条竹叶青,是只毒蝎子,不好惹。”
张力又打了个冷战,似乎不敢相信世界上竟还有人能让这位苏爷忌惮。
马经理笑道:“曲小姐是我家大老板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之为‘闺蜜’的朋友。”
“我知道,不然她再不好惹,我也不怕惹她,你一刀一刀剐死我把弟,我将你挫骨扬灰,合情合理,也算分内,京城圈子里一直流传着一句我苏逐流的驭人之道,怎么说的来着?不听话的狗就是藏着祸心的狼,杀无赦我没那么狠,因为我只养狗,我的狗都很听话,至于人家养狗养狼,跟我没关系,可如果有条狼咬死了我的狗,我没理由让它继续活着,你说对吧?毕竟呀,大狗也得看主人”
“我是条狗,不是狼,否则大老板不会放心让我照顾小老板。”马经理谈笑风生,很自如,可是隔着衣服,我也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又绷紧了。
张力脸色惨白,肥胖的身子瑟瑟颤抖,换了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重新打量着高高瘦瘦的马经理,就挨在马经理身边的司马洋亦下意识的退开半步,仿佛突然嗅到了他身上危险的气味
“放心吧,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要想你死,你早就死过不下一百次了,我知道你是条狗,而且是条好狗,所以才容你在我干妹妹身边,”‘狗’字不好听,但从苏逐流嘴里说出来,却好像是句赞美一般,连马大雷自己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贱人反应,而且没有一点做作的痕迹,简直是百分之百的受用,让人大呼没道理,而苏逐流则旁若无人的继续说道:“我对曲蛇蝎有忌惮,但称不上怕,给她面子大半是不想惹你家大老板不高兴,我对你家大老板的心思,你懂,我那把弟是自己作死,居然敢打曲蛇蝎的主意,就算你不动手,也有的是人会玩儿死他,至少曲蛇蝎喝茶的时候向你大老板吐两句苦水,你大老板让你小老板给我带句话,我就得巴巴的去捅兄弟两刀,不是英雄过不了美人关,是有的女人注定成为某个男人的魔障,哎但我还是好奇,我把弟为什么会死在你手里,你原本就是给曲蛇蝎卖命的吧?”
马经理笑而不语,苏逐流好像也没兴趣追问,‘好奇’似乎只是说说而已,又好像早就心里有数,马经理承认与否并不重要。
妖精说的没错啊,这种子酒吧里藏龙卧虎,不是个人来的地方
我听的云里雾里,又冷汗涔涔,有意告辞回家喝粥,却找不到机会张嘴,除非是傻子才看不懂这气氛——半死不活的苏逐流也好,卑微又市侩的马经理也罢,都是有着双重身份和双重性格的怪物,都他+妈不简单,更要命的是,这俩货在法治社会里堂而皇之的说着无法无天的话,根本就不避讳我们这些外人,是相信我们不会到处乱说吗?显然不是,那是相信自己!在他眼里,我们就像蚂蚁一样渺小,能够轻易碾死。
说话不看对方大概是这位苏爷的习惯,毫无疑问,那是傲慢,但相比对视他那双看似涣散实则深不可测的眼睛,被他无视反而会让人轻松甚至是感激涕零——当完全看不懂一个人在想些什么,无法读到他任何一丝情绪的时候,即便他不强势,也会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令人莫名其妙的紧张,紧张到几乎窒息。
他看我时,我就是这种感觉。
“我觉得我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场,但是你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没走到我跟前,就已经注意到我了,是吗?”他的语气很淡,可每个人都听得出他的在意。
我点头,没解释我注意到他,只因为来的时候就提心吊胆,本能的警惕任何我觉得危险的位置上出现的人,更何况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却有一桌的空啤酒瓶啊,我是个小人物,但我不蠢不笨,知道话永远是说的越少越好,故作高深,是一种自我保护。
他也点头,没问我为什么注意到他,看看我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脸,道:“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