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能将原则引申到极致的人基本不会犯错误,所以老墨始终扳不倒张力,但有利就有弊,太多的要求和约束,无疑会成为一种束缚,天马行空羚羊挂角的创造力,大多是冒险的产物,因此永远不会挺而走险也没有魄力挺而走险的张力,不可能赢得了以‘不择手段’四个字来标榜自己的墨亦之。
端木夫人说得对,墨张互补,尽管那两个人只承认‘魔障’而不承认墨张……
在看到我不是一个人,且女伴只有流苏之后,张力弥勒佛一般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僵硬,被一直留意并等待他这个反应的我捕捉到了,果不其然,生性谨慎的张力对此是非常敏感的。
谨慎即多疑啊。
司马洋这货也是一肚子的小聪明,揣着明白跟我装糊涂——我既然抓了龚凡林,该知道的事情肯定已经知道了,哥们再缺心眼儿,赴张家爷俩的约会,也不可能不提防吧?所以看到我身边的女人是流苏而不是比爷们还彪悍的冬小夜的时候,这自嘲是只羊的家伙就已经知道张力不敢跟我来硬的了,就知道我肯定怎么走进来就能怎么走出去了,因为不确定是不是有只母老虎在某个角落虎视眈眈着司马洋唯一好奇的是,我这只狼,会在张家爷俩身上撕下多大一块肉来。
张家爷俩当然不会傻乎乎的问‘冬小姐怎么没来’,鼻梁上贴着胶布、嘴唇青肿的张明杰热情的招待我们坐下,不知道是不是牙齿掉了还未补上的缘故,他几乎没开口说话,开场白是张力说的,“小楚,喝点什么?”仿佛猜到我的答案一般,他又抢在我开口前补了一句,“来酒吧,就不要说喝饮料了吧?”
张力的心细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等待我的时候没有叫酒水,应该是怕我怀疑他下药,角落位置,他也没有靠墙坐,而是将那个安全感比较强的位置留给了我和流苏我个人觉得他是小心过头了,已经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了——没准备人欧我绑我yīn我埋伏我,你至于这么‘问心无愧’吗?真要问心无愧,你挑两面靠墙一面悬空的角落干什么?你丫真来硬的我上哪跑?
“喝酒是真不敢了,您看我这脑袋,前车之鉴啊。”我指了指头上不细看会被误以为是时尚发带的绷带,骂人没吐脏字,并大大方方的坐下。
绷带是手最巧的妖精缠的,为此东方专门给我做了个发型,将碎发变成了直立的竖发,而楚缘则负责根据发型和‘发带’,帮我选了这套比较休闲但横看竖看都与流苏不搭的衣服
“那就不喝烈酒,红的可以吧?”张力自作主张道:“听这里的经理说,他们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老板,上个月从香港拍到了三瓶罗马康帝酒庄九零年份的勃艮第红酒,其中一瓶就收在这酒吧下面的酒窖里,不晓得肯不肯割爱,呵呵,洋子,你去问问马经理。”
不用问也知道,不会有人介意你当冤大头我嗤之以鼻是在心里,但同样靠着栏杆位置,坐在张力后面那一桌的客人却很不客气的哼出了声,似乎不屑张力的烧钱或者做作,只不过两桌距离较远,他声音不大,又没有朝着我们这边,如果不是因为这条过道里只有我们两桌人,就算是察觉到的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嘲讽张力了。
那位老兄个子和我差不多,长的和我一样没啥风格,在帅哥群里会被捡出来、扔大众脸里又觉得有点糟蹋的尴尬级别,身条也和我差不多,偏瘦,气质也像我一样,属于那种说不清是斯文还是yīn柔的类型可以说,他像我一样,没有一丁点值得人注目或者惊讶的地方,所以我才惊讶,哥们就没见过和我这么像的男人,他貌似只有年龄比我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又像三十一二,他眉宇间的成熟是我没有的东西
那张桌上只有他一个人,却摆了至少二十个空啤酒瓶,因此经过那里的时候,我特意多看了一眼,怀疑他是不是张力从林云安那个流氓爹那里拉来的帮手,现在看着,不像
看着他,我好想突然明白了司马洋看我的感觉披着羊皮的狼,不是谁能轻易驾驭的。
那男人白皙修长到仿佛是弹钢琴的手里拎着半瓶啤酒,没坐着,而是撅着屁股懒懒的趴在栏杆上,望着下面舞动的人群,其中不乏腰细臀圆xiōng部丰硕的养眼妹子,但这位兄台却眼皮低垂,视线涣散没有焦点,却不是醉,而是一种无趣、无聊,酒瓶在他指尖晃动,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朝我们这边望过一眼,但奇怪的是,就算我这样盯着他,却仍有一种正在被他观察的感觉
是的,是观察,不是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