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门外没人。”一直贴着猫眼观察门外的直长发回头说道。
白衣女微笑摇头,却是望着我,道:“外面忽然安静下来,没有人声,也没有车声,显然是人为所致,什么人能在短短几分钟内疏散楼下乘凉的人,并对小区外面的公路实行戒严管制呢?”
“警察?”直长发有些惊讶,但我没看出她有一丝一毫的紧张,目光扫过我与冬小夜,她不解道:“他们俩都在这里,不可能报警,警察怎么可能知道咱们在这里?”
“他们俩是不可能报警,但他家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楚缘?
“那个性格奇怪的小女孩?”
不止我,冬小夜的表情亦有明显变化——她们知道楚缘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们知道楚缘很奇怪,直长发刻意强调这点,就更让我觉得奇怪了
白衣女笑而不答,转头调侃冬小夜道:“北天警察似乎也没有我想象中那般差劲,从这个出警速度倒是看得出来,你们真不是干吃白饭的。”
冬小夜冷哼一声,“现在才知道害怕,已经晚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三秀还是什么三秀的姐妹,绑架、袭警、故意伤害,随便一条就足够将你送进监狱的,别以为有钱就有特权,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还能争取从轻处罚的机会”
白衣女道:“我放过你,但你却不够老实,所以现在是我在处罚你,我很少给人第二次机会,对你已经是个例外,否则那把钥匙我就不会塞进你的内裤,而是喂你吞进肚子里了,我觉得,让你男人帮你将钥匙从内裤里摸出来,比让他知道钥匙是你坐在马桶上拉出来的要高雅有情趣的多了,对吗?”
那种场景我想想都不禁面皮发热,虎姐更是羞臊得连骂街的底气都没有了。
白衣女似乎特别欣赏虎姐吃瘪的模样,继续嘲弄道:“再说我放开你,你也还是打不过我。”
要强好胜的虎姐对自己的身手向来自负,闻言怒道:“侥幸赢我两次,不够你得瑟的了是吧?有种再来一次,还是我输,不用你喂,姑娘我自己把手铐钥匙吞下,再当着你的面拉出来”
这妞不能飚,飚了就什么话都敢往外招呼
“再来十次你也一样会输,”白衣女道:“你功夫很俊,力量、速度、反应,都在小莲之上,技巧更是远胜哑女,如果你不是先与她们干了一架,你或许真有侥幸赢我的机会,因为之前我确实没想到,像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女警察,竟然不是个普通的花架子,对你多少是抱有一些轻视的”
虎姐气笑,“不是普通的花架子再怎么不普通,也还是花架子对吧?”
白衣女不置可否,敛起玩味的微笑,道:“看得出来,你有相当丰富的对战经验,可惜,这些经验华而不实,大概都是在训练馆或者擂台赛上积累下来的,只为赢人、制人,而非杀人,所以你的拳脚看似凶猛,其实根本打不死人,我两次轻松放倒你,确实不是你我真实的实力差距,而是我事先便知道你会无意识的或者下意识的避开我身上的要害,再预判你的招式、路数、虚实,就容易得多了,这是你长久公式化训练养成的习惯,也是你畏惧杀人,匮乏真正的厮杀经验的证明小姑娘,你当警察几年了?抓过不少人吧?但你有杀过人吗?”
其实两次我都没看清楚虎姐是怎么输给白衣女的,但是见虎姐欲言又止,没有反驳,便知道白衣女全部说中了——虎姐自尊心极强,是不屑为了逞强而撒谎的。
“当时你并不清楚情况,看到楚南被哑女重创,你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楚南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动手时肯定是毫无保留的,能同时打倒小莲和哑女,这份功夫放在警队里,应该也是出类拔萃的冠军级别,但事实却是,哑女直到被你打倒,小莲直到哑女被你打倒之前,都没想过要与你搏命厮杀,与你一样,都以制伏为目标,如果她们俩从一开始就是以杀死你为目的的,我敢说,一对一,你都没有任何胜算,因为她们豁得出自己的性命,而你,虽然也能豁出自己的命,却不敢要她们的命,如此一来,束手束脚的,就只有你了”白衣女顿了顿,见冬小夜只是紧咬着下唇,没有否认,略感欣慰的点点头,继而严肃说道:“你的上司派你来保护楚南,主要考虑的,是你的身份最适合,还是你的能力最适合?他们更在意的,究竟是楚南的安全,还是抓到那些威胁了他安全的人?这些问题,我认为你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你不需要善意理解我‘误伤’楚南的动机,但经过今晚的事情,我觉得你自己也该有所警觉了——如果我的目标是楚南的命,他现在已经死了,他不但已经死了,因为你被我挟持,他还会交代所有你们北天警察不希望他交代的事情,然后受尽屈辱的死掉。”
冬小夜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气,但她更怕,她脸色苍白的骇人。
“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想看到这种‘如果’,你就必须要有杀人而不是抓人的觉悟,因为你的对手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他不可能束手就擒,你一瞬间的天真、犹豫、胆怯或者自大,结局都有可能是我方才假设的‘如果’,若觉得自己没有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