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想哭的人是我好不好?”冬小夜见我掉眼泪,反而慌了,又气又急道:“明明是你的错,怎么变成我在欺负你了似的。”
“没有,我不是哭,是太困了”我赶紧擦掉了脸上的鳄鱼泪,然后张大嘴打了个哈赤。
“真的?”
“真的。”作为一个被她信任却只能给她伤害的男人,我是没资格心疼她的,那种虚伪我承受不来,因此我宁愿对自己、对她都更狠一点,给她离开我的勇气,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我的演技也就更逼真了,好像眼泪真的是因为抗不足睡意给憋出来的。
冬小夜瞪了我好一会,我以为她这次肯定被我惹怒了,要发作,没想到她眨眨眼睛,竟淡淡说道:“困了就睡吧,你这阵子事情多,又每天提心吊胆的,精神紧张,休息质量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本来瘦的就像条狼,现在简直瘦成吃不上饭的饿狼了,这些事情你怕父母担心不告诉他们,没错,可看见你瘦了,该瞒的还是瞒不住,总不好让缘缘背黑锅,扛一个折腾你虐待你的罪名吧?她遭不遭罪放在一边,咱俩肯定是要遭大罪的,小东方已经回家了,缘缘再被你爸妈绑回去,咱俩吃饭都成问题了,我可没有她们俩的手艺,你有吗?”
我没有但这不是重点!
冬小夜的反应让我意外,好像我们一直在谈论或者讨论的根本就不是感情问题、兄妹禁忌,而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虽然她偶尔会有些牢骚抱怨或者流露出些许嫉妒吃味,却也远没到失控的范畴,初时我以为她的冷静淡定是职业病,可刚才自己的眼泪不听话的往下落,包括现在也需要极力忍耐才不至于泪腺崩溃,都证明,人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感情的,尤其是冬小夜这种对感情有着异常执著的人,即便自控情绪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丝毫都不外泄吧?
这太不正常了!尤其是现在,我否认为她流泪,无论她信或者不信,依着她平常的脾气,都没有不生气的道理,更别说对我这般的体贴呵护了!她可是那种即便关心你,嘴巴上也绝不会轻易承认的类型。
我正欲继续惹她不快,转身正要进浴室的她忽然说道:“还有,缘缘说漏嘴之后,我的确只是怀疑,怀疑她喜欢的那个人是你,但自我回家之后和你说了第一句话开始,我就确定她喜欢的人就是你,而你对她也绝不只有单纯的兄妹感情了,所以我不是诈唬你的。”
“第一句话?”我记得冬小夜回家之后与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冬小夜脸上飞过一抹红霞,冷声道:“我说过吧?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既然我有这种自信,我还用的着诈唬你试探你吗?只是怀疑的话,我就直接问你了,我倒怕你不肯骗我呢,你当我只是说着玩呢?楚南,你是个滥好人,但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男人,所以你占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便宜,却这辈子也搞不懂为什么男人不坏女人就不爱,喜欢你的女人没有谁是傻瓜笨蛋,你好,不是刻意的好,你坏,不是刻意的坏,才是我们喜欢你的原因,你要是以为我们犯傻是因为你的高尚,那你就输了。”
“我没觉得你们谁傻,更没觉得我高尚”
“你只是觉得你心里没这么想而已,”冬小夜道:“你摸着你的良心回答我,你觉得我是哪种女人——花痴还是白痴?”
这一句话将我问的哑口无言,无论花痴还是白痴,都证明我心底还是觉得她傻的,可若说都不是,我又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喜欢我,我当然知道我不高尚,但如果高尚是她们对我的错觉,是她们对我的期待,那就是我唯一愿意撒的谎言
冬小夜沉声道:“我告诉你楚南,我冬小夜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女人,但肯定也没蠢到会将自己这辈子轻易交给一个我看都没看透的男人,所以,咱俩都省省吧,我不是好女人,你也不是好男人,我决定做你的女人的时候,你已经是一个有女人的男人了,那咱们就是一对狗男女,你是奸夫我是yín妇,就都别扯‘高尚’这俩字了,侮辱这个词儿,你要装我也不拦着,但你别对我装,如果你想听违心话,我告诉你,我贱,所以你甩不了我,如果你想听真心话”
冬小夜哼了一声,却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我无法接受她这个违心的理由,道:“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真想听?”
“真想听。”
“听了不后悔?”
“听了才知道后不后悔。”
冬小夜抿嘴咬唇,到底还是说了,“真心话就是,你他+妈要是真能狠下心来装高尚甩女人,就把她们都甩了把我剩下,舍不得她们却舍得我,老娘我就他+妈不服!”
“啪——”
一声巨响,浴室门差点撞裂了门框,仿佛墙面都跟着晃了晃,灯光都跟着闪了闪,玻璃险些全被震碎
冬小夜到底还是爆发了,爆发的如此诚实,又如此的无厘头,但这才是正常的冬小夜,一个简单起来,就可以简单的让你看不透的女人
望着门板,听着里面响起淅沥沥的水声,仿佛一切又恢复如常,我深切体会到了‘哭笑不得’的感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