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非非要用纸巾帮我擦鼻血,我说自己来便可以,这话其实是客套,本就不在状态的我,跟张玲芳一番扭打,早就没了力气,靠在沙发上有一会了,兀自呼呼的喘息着,任谁一看都知道我此刻的虚弱,可童非非却老实的将纸巾盒递给我,旋即红着脸退开了三步,我好心出来救她,她竟连句谢谢都没有,甚至不敢多看我一眼,听我没再说话,她便赶紧转身走到虎姐旁,问道:“冬小冬警冬姐姐,你的手臂得赶紧包扎一下。”
虎姐用手铐将李星辉与张玲芳铐在一起,拍拍手,对右臂那条怪异的伤口颇不以为然,先瞪了一眼萎靡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李张二人,又回头看了看被她一拳打的鼻血长流的我,竟与童非非一般,忙不迭的红着脸转开,啐道:“不要脸”
我不知这句‘不要脸’骂得是李张二人还是我,可哥们很有点自知之明,觉得便是骂我也没啥不能理解的,谁让我多此一举,想出了逼张玲芳叫床这样的缺德招数呢看冬小夜将张玲芳铐上之后,又撕了一条胶带贴在她嘴上,‘不要脸’三字,便多半是针对这件事的,其实当张玲芳见到冬小夜安然无恙,而李星辉与童非非却颠倒了角色,五花大绑躺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骇得万念俱灰,只剩浑身发抖的份了,大气都不敢出,哪还敢说话?冬小夜堵她嘴巴,着实有些多余
刚才喊‘救命’和‘非礼’的人,是童非非,李星辉撕胶带要贴住她嘴巴的时候,她恰好转醒过来,以为姓李的要对她不规矩,故而失声尖叫,撞翻了茶几,额角青肿老大一块,险些疼的又昏过去,但李星辉之后吓得魂不附体,颤声连道“你怎么你怎么”,却与童非非受伤没关系,而是本该昏迷沉睡的虎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用枪顶住了他的脑袋
虎姐让李星辉解开了童非非手脚上的胶带,又让童非非反绑了李星辉的手脚,并堵上了他的嘴,之后便要来救我,却先听见了张玲芳的叫床和求救,说我强+奸+她,两人到了门外却因为害羞而迟迟不敢冲进来,生怕见到里面那不堪入目的yín秽景象,正犹豫着,突然见房门拉开,虎姐这才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就是一记帅毙了的右摆拳
童非非因虎姐而得救,见自己好意关心她,她却不理自己,也丝毫的不以为意,全然没了大明星的优越感,拉过她的手臂,便用手帕帮她包扎伤口。
“你胳膊怎么伤了?姓李的干的?”我一肚子怨气,力气稍稍回复,便起身要过去踹那人渣两脚。
“我巴不得他有胆子反抗,我好一枪打爆他的脑袋!”虎姐轻蔑的俯视着李星辉,便是明知她说的不过气话而已,李星辉仍被吓的面无人色,身体抖如筛糠,虎姐不屑再瞪他,这才对童非非点头表示谢意,两人也算正式揭过了曾经那小小的不愉快,“这伤是我自己用指甲抓出来的。”
不止我与童非非,连同李张二人,也大惊失色。
“你自己抓的?!”我与童非非异口同声,童非非又追问一句,道:“这么深的伤口,你自己用指甲抓的?为什么?”
说‘抓’实际不太恰当,那伤口虽然不怎么深,却已见肉,而且极宽极长,像是在小臂上生生剜了一条血沟出来,只是看着都觉得疼痛,虎姐却一脸的不在意,好像既无感觉,也不担心这条手臂将来必然会落下一条丑陋的疤痕
“你说去洗手间,童小姐也说去洗手间,显然她是要私下里向你求情,我跟过去不合适,可这个女的”虎姐指着张玲芳,道:“还有屋里那个李颂,说话实在太无聊,我跟她们既没什么话题也不想有什么话题,见缘缘装醉”
“缘缘装醉?!”我惊讶的打断道。
“我觉得她是装醉,”冬小夜道:“这几个人求你办事,你答应了,那丫头想要的房子合同也到手了,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红酒,我自然以为她是要装醉催你走人她的脾气你比我更清楚,这位张大姐对你不停的抛媚眼,咱们的小姑奶奶不烦才怪。”
“”虎姐这话很是耐人寻味,她好像知道楚缘是个小醋坛子似的,只是没有点透罢了的确,不仅仅是针对有过前科的荡妇张玲芳,怕是童非非和李颂,这丫头心里也毫无道理的提防着呢,既然她想要的东西到手了,她当然该琢磨怎么走人了,我竟没想到她是装醉可话说回来,我以为她醉了的时候,还真想过,从李星辉嘴里套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以后,便借口告辞。
楚缘这混球儿,可真是把我摸透了
“我见她装醉,索性就学她一起装醉,趴在桌上,倒也没想假睡,这张玲芳和那个李颂不主动叫我跟我说话,我就乐得不吱声,没想到这俩人聊着聊着,不但声音越来越小,对话也变得驴唇不对马嘴,她说‘今天这雨看来是不会停了’,那个却说‘嗯,应该多放些盐,少放些糖’,然后那位又心不在焉的接着说‘明天雨停了再放也不迟’我越听越觉得奇怪,不知道她们俩到底在说什么,两人古古怪怪的哼唧了一会就没了声音,又过了一会,这姓张的就小声叫我,我没吱声,又听李颂叫了缘缘几声‘小妹妹’,缘缘也没吱声,然后就听张玲芳笑着跟李颂说,‘你这强力安眠药真管用啊,才喝到肚子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