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主导了一切,可咱们不是直到现在都无凭无据吗?我承认,我没替楚少你把这些话挑明了,是存了私心的,可楚少你也替我想想,我这立场,好多话我没法说呀,百善孝为先,我到底是做儿子的,父子关系已经闹的这么僵了,再毫无凭证的去指责他,被他矢口否认,这可就不是家丑或者笑话了,兄弟的人品口碑都得被唾沫星子给淹喽,别说在风畅混不下去了,我到哪恐怕都没得混啊”
我没仔细听张明杰在说什么,而是捂着话筒低头吃妖精夹给我的饺子,一来是因为咱实在受不了妖精那花痴一样的深情凝望,二来是确信如此程度的质疑,不会难倒他张明杰,他一定能做出合情合理的解释,如果事前没有考虑过可能发生的各种后果并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张明杰就不是张明杰了,张家也不会在风畅逍遥这么长时间,仍然根基牢固。
让张明杰在沉默中煎熬了足足一分钟,我才放下筷子抹抹嘴,长长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愧疚道:“抱歉,张少,你知道,我不是针对你,只是心里太憋屈了,而且,合作计划也好,十三城小组也好,对我而言都太过重要了,我不得不多想一些”
“我明白,”张明杰见我转变了口风,语气中顿时流露出一种轻松和欣喜,“楚少昨天的危机应对很漂亮,不,是太漂亮了,不但澄清了公司流传的那些对你不利的八卦舆论,你的应变能力和坦荡xiōng怀,也让高层们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我本还担心你会得意的飘飘然,现在听你发脾气,我反而放心了,这证明你依然冷静,哈哈,是好事,楚少到底是楚少啊。”
不得不承认,张明杰博取信任的手段很高明,和他平时的为人处事一样,高调直接,却不显做作,溜须拍马的奉承自然而受用,如果不是因为我先入为主的将他认定为对手,并将他所有的行为理解为他精心计划的一部分,恐怕我早就被他这样给蒙骗和拉拢了。
“惭愧”
“哪里话,楚少,我坦白说,请你吃饭,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会有想法,所以想好好和你解释一下,然后还有一件事,想看看我是否能帮你的忙”
“哦?”我一怔,“什么事?”
张明杰依然笑着,声音却低了几分,“如果司马海在酒和你打架的事情真的是我家那老头子的策划,那楚少不会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们综合组当晚的聚会,会和我家老头子去了同一家酒?”
我暗吃了一惊,没想到张明杰竟然主动提到了这个话题,但想到午在办公室里看到了老黑田国冲,我马恍悟,张明杰这厮又在套我的话了,和我一样,他一准也是纳闷,为什么墨菲没炒了老黑?是暂时还未发现当晚是老黑诱导我们去了那家酒,还是说,老黑已经向墨菲坦白投诚了?后者显然是张明杰所忌惮的。
我觉得我猜到了老黑留在风畅的缘由,也猜到了墨菲的意图,但早并未来得及向墨菲求证就匆匆溜出来了,现在张明杰问起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仔细想想,这小子到综合组没找到我就马给我打来电话,恐怕就是因为在综合组里见到了老黑?从昨天他和张力对老黑的无视态度可以看出,他们已经不对老黑暴露有任何侥幸心理了,老黑的安然无恙,显然在他意料之外,他担心里面有鬼,所以先来试探我的口风!
“毫无疑问,我们综合组里肯定有人与令尊是一条心的,不瞒张少,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查到究竟是谁和令尊串通,但已经圈定了几个怀疑的对象,我敢确定,无论是一个还是几个,肯定都在这个怀疑的范围以内,也许他们都是,但墨总怕冤枉了无辜,所以暂时没对他们有什么动作,还在一边观察一边搜集证据,毕竟,我们综合组就这么十几个人,一棒子全打死,对综合组的人事安排影响太大”
实际墨菲十分确定,综合组的内奸就只有老黑一人,而老黑之所以仍然留在风畅,向墨菲的投诚的可能性是极大的,我故意说也许有几个内鬼,不过是在麻痹张明杰,让他以为我们的怀疑面积很大,并不局限在某一个人身,这样一来,即便老黑就在我们的怀疑范围以内,张明杰也会认为他暂时仍然没有暴露,仅仅是有随时暴露的可能而已。
“楚少方便告诉我你们怀疑的对象吗?”张明杰小心翼翼的问道:“也许利用我的立场,可以比你和墨总更容易从中找到那一个或者几个人。”
我婉言拒绝,“我也想过请张少帮忙,但墨总反对,认为这是投资部的事情,不便外人插手。”
这么说,依然是为了表现出一种小心谨慎的态度,如果我请张明杰帮忙,等于给他出了一个难题——要不要把老黑交代出来?
不交代,万一我们自己查到老黑是内鬼,他张明杰懵我算计我的事情就会暴露,可若交代了老黑,他就会损失埋在综合组的仅剩的一颗棋子了,同样的,张明杰交代了老黑,也会让墨菲留下老黑失去意义,这是对谁都没有好处的结果。
反之,我捂着盖着,张明杰更容易相信我们暂时还没有把握把内鬼的帽子扣给具体某一个人。
“那好,如果楚少觉得有什么事情兄弟能帮得忙,尽管开口,兄弟赴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