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将合同送过来的的确是墨董,这是为了向您表达我们的诚意,以及对您的信任,”我咳了一声,道:“当然,墨董并不傻,若您拿了好处不办事,他将这块地以入手价贱卖于您,确实会损失一两千万,但这样的结果墨董还是承担的起的,毕竟套了现,对公司里也不是没办法交代,可反过来说,您是那种为了一两千万就舍得砸了自己信誉招牌的人吗?如果是,呵呵,我想,用一两千万的损失搞臭一个竞争对手,这样的投资,墨董还是很热衷的。”
难听的话就像难吃的果子,越是咀嚼就越不是个味道,三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这话是墨亦之说的?”
“不是,是我猜的,”我道:“因为我像您一样,不认为墨董是个傻子。”
“更讽刺了,这不是证明我还不如你呢吗?也罢,长江后浪推前浪,青于蓝胜于蓝,没什么不好的,我就一个宝贝丫头,你精明点她不吃亏。”
三爷的自言自语让哥们脸皮发烫,丫说着说着就跑题,而且总是跑到妖精的话题上,好像不管我做什么,动机都是妖精似的
“那个”
“你小子也别绕弯子了,刚才那话里有话,我还是听的出来的,就算合同是墨老狐狸让你送过来的,你也还有别的事情找我吧?”三爷的跳跃性思维,还是让我有点捉摸不透,但他总算是自己把话题拉回来了。
我严肃了表情,道:“我有两个问题,希望三爷您如实的回答我——看在这笔买卖上,也看在我和一可的交情上。”
“看你这认真的样子,第一个问题我大概猜的到,”三爷不愧是混了大半辈子江湖的老油条,龙啸天联合了那么多人都扳不到他,并非是他运气好,这份观察力,多少可以证明他不止是一个靠着心狠手辣而有所成就的人,他更多的,还是依靠了自己的头脑,“龙啸天那老杂种挂掉之后,凶犯许恒漏网,目的不明的潜伏到了东城区这一片,所以全北天都在疯传,潜龙庄园的案子,是不是我萧战赫指使的,呵呵,你也早就有这种怀疑了吧?坦白的说,你问我,我不会吃惊,但你现在问我,我却多少有点惊讶,因为我觉得你想问的话,上次来这的时候就已经问了。”
“我的确想问,但上次一可也在,我不希望她知道疼爱自己的父亲还有着另外的一面”
“哦?”三爷笑了,“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已经认定了我和潜龙庄园的案子,和那个许恒有些什么关系了啊。”
我没否认自己的怀疑,“那么,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三爷淡淡一笑,不急不怒,不恼不燥,慢悠悠的绕回到老板桌之后,大咧咧的靠坐在老板椅上,竟不答反问道:“如果我说有关系,你打算怎么做?”
我一怔,对于三爷没有直接对我说‘没有’,感到非常的意外——他的回答,让我感觉到了恐惧,一股寒意从脚心直冲脑瓜顶。
“我不是警察,对案子是否侦破没有丁点的兴趣,我只是好奇,对于和我略有关系的一部分有着无法释怀的求知**,毕竟,许恒的出现和漏网,让我掉进了某种身不由己的立场当中”
“单单是许恒的出现,还不至于让你身不由己吧?关键是许恒的漏网,不是吗?”三爷将雪茄捻灭在烟灰缸里,可我却觉得,那灼热的烟灰是戳在我的心脏上,三爷讳莫如深的眼神,让我的手心里溢满了汗水,便听他笑着道:“事到如今,已经有各种各样的传言在飞,精心的准备和精密的计划,几乎将许恒塑造成了亦正亦邪的现代侠客,明明是他+妈+的出卖伙伴,牺牲他们当诱饵,为了自己开溜,却因为抖露了他们的案底而落得一个为民除害的美名,他差一点让自己变成传奇——如果他潇洒的溜掉,没有留下什么值得人们怀疑的悬念的话。”
“我不明白三爷的意思。”哥们又习惯性的装傻了。
“我的意思是,人有好奇心,这是可以理解的,为好奇心寻找一个答案,可以说是人的一种本能,”三爷依然笑着,但笑容中的东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商品社会,讲究的是等价交换,既然你我都有好奇心,我们不妨就像桌上的这份买卖合同一样,也做个交换好了——”
“交换的前提是等价即,我们要交换的东西,份量是相同的,至少是接近的”我极力控制着,才没有让我的声音像我的手一样颤抖。
也许,人与人的不同,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才会显现出来,三爷异常的冷静,‘一语双关’已有些勉强,他与‘**裸’的唯一区别,仅限于没有直接承认罢了,“对,我们要交换的是等价的东西——要么都没有价值,要么呵呵,未来女婿,你很聪明,所以你懂。”
要么,就是足以要挟或牵制对方的把柄
果然,三爷与许恒之间,真的是存在关系的,我长长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冷静,“您这算是承认了吗?”
三爷耸耸肩,“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诚意?这是相互信任的坦诚,还是相互牵制的买卖?”
“对你来说,可能是买卖,是利益交换,因为你有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