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袋上夹了个大大的耳麦,萧一可全然没有发觉到我,我慢慢接近她的同时,眉头不由跳了跳,这丫头桌上不仅摆了几袋开封的零食,竟还有四五罐啤酒!此时,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喝一口啤酒,擦一把眼泪,用过的纸巾丢了一地,眼角被摩擦的通红,两条小鼻涕垂在嘴唇上,我真怕她就着薯片吃进肚子里。
丫的看啥呢,至于感动成这模样?
“老师没教过你吗?未成年不许喝酒。”
我不客气的将萧一可手里的啤酒罐夺了过来,她这才注意到我,挂满泪痕的小脸立时露出惊讶和欣喜,“大叔,你真的来啦!”
我有点脸红,先前还觉得她有可能下套设计我呢,太过小人之心了。
“本来不想来的,但猛的想起这件外套是我最贵的一套衣服,扔了有点舍不得,就过来了。”我把啤酒罐放在桌上,顺便从纸包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帮她点掉了眼角的泪珠,并抹掉了那两条鼻涕虫。
萧一可酡红水润的小脸更添几分羞涩,嘟着小嘴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人家十九了,不是小孩子了。”
说归说,她并未阻止我帮她擦脸,反而很享受很乖巧的闭上了眼睛,我朝她光洁的脑门弹了个爆栗子,“你还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呢?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走,我送你回家!”
“等等等等!”萧一可急道:“一会儿,再等我一会儿就好,这个片子就快看完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荡漾着哀求和些许我看不懂的伤感,娇柔纤弱楚楚动人,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怜爱,我无法硬着心肠拒绝她的请求,便点头应允了。
这丫头看的是一部美国片,依稀记得我以前看过,好像叫做《母女情深》,讲述的是一对素有隔阂的母女之间的故事:母亲奥罗拉对女儿艾玛视如珍宝,却亦十分专横跋扈,从小到大,女儿的言行举止乃至穿衣打扮学习玩耍,她都要过问,而女儿艾玛表面温柔却性格倔强,她爱自己的母亲,却无法接受她的**,因此母女间争执不断,为了摆脱母亲的影响,艾玛用去了三十年的时间,饱受精神与生活的折磨,直至身患绝症临终之际,她才发现自己对母亲的爱从来都不曾释怀与割舍,在奥罗拉每日泣不成声的守候中,这对母女复杂的感情关系终于得到了解决,而艾玛,却悄然离开了人世…
虽然感人,却并不是我喜欢的电影,我一直觉得电影所以会引起人们的共鸣,很大程度是因为某些感动人心的桥段抽丝剥茧之后,是贴近我们现实生活的一种简单的感慨亦或期望,那对母女的关系让我唏嘘并同情着,可却觉得离我很遥远。
只是一个爱字,真的很难理解吗?想到后妈孩子气般的对我撒娇,我幸福的笑了,想到楚缘冷漠的眼神与关心我时那过分紧张的矛盾,我苦笑不已,而后脑海中莫名其妙的闪现过墨菲冷艳的俏脸和流苏夸张的笑颜,我的笑凝滞了。
妈的,只有一个爱字,貌似真的有些复杂
出了网吧,萧一可依旧沉浸在悲伤中,一边低着头默默的走着,一边去踢路面上的小石子,我不由笑问道:“怎么了?和妈妈吵架了?”若非如此,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开朗的小丫头为什么大晚上一个人跑到网吧里看这种类型的影片,还哭的一塌糊涂。
走在前面的萧一可身子一顿,然后轻轻道:“我没有妈妈…”
我一怔,忙道:“对不起,让你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对,我现在的确很不开心,”萧一可这话更让我觉得愧疚,就见这小丫头跳着转过身来,肥大的西服随风飘起,犹如一只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大叔,为了弥补你的过错,你是不是应该让我开心起来啊?”
我不是傻子,怎么会被这小丫头蒙混过去?从眼角溜走的伤感仅仅是被她藏到了心中而已,强颜欢笑只是不想让我觉得内疚罢了,我再次感慨这丫头与形象不符的善良,便深吸了口气,“好,说吧,想要我怎么哄你。”
萧一可表情一窒,继而喜形于色,“大叔你说真的?”
我牛气哄哄的照着自己胸脯拍了一巴掌,差点岔了气儿,“舍命陪君子。”
“人家是女孩,不是君子,嘻嘻,”萧一可亲昵的双手搂住了我的胳膊,颇让我意外,然后就是一阵不自在,“我们去喝酒。”
“不行,”我脸一板,“你才多大啊…”
“你别拿我当孩子成不成?”萧一可故意用她那对大胸脯子蹭我的手臂,潮红着粉面媚媚的笑道:“人家就是脸长的嫩,你看我发育的多好,哪像孩子了?说不定我比你还能喝哦。”
“能喝也不行,”骨子里,我多少继承了一些老爷子的传统和固执,“总之你想喝酒,我就立刻送你回家。”
萧一可气的直跺小脚,好在今天穿了双平底的运动鞋,不然还得崴脚,“有没有搞错,本姑奶奶随便往街边一站,过来请我喝酒的男人得从东街口排到西街口,你居然拒绝?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男人!”
我冷笑两声,就冲哥们想狠狠在你胸脯子上抓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