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在楚缘冷冰冰的注视下,我后边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她嘲弄的眼神就像在说‘你这软骨头真没出息’一般,我有苦难言啊,突然见楚缘迈上一个台阶绕到我身前,居高临下的揪住了我的衣领,粉嫩的俏脸几乎贴到我鼻子尖上,我慌道:“你,你要干嘛?”
“你傻啊,”楚缘**了几下小鼻子,愤愤道:“她在酒桌上向你道歉能是真心的吗?怕是演戏而已,即收买了你,又让客户觉得她是个真诚善良的人,哼,亏你这笨蛋信她,闻闻你身上的酒味儿,没少替她挡酒吧?”
这臭丫头真的只有十六岁吗?未免太厚黑了吧?我不置可否的摇头一笑,“只要你知道我晚回来是有原因的就行了,走吧,回家。”
楚缘闻言,脸色涨红,情知今晚是自己误会了,多少觉得下不来台阶,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表情尴尬之极,恰在此时,我家对门探出一个人头,大概是听见了楼道里有人争吵,所以出来看看情况吧。
此人约莫三十五六,见我和楚缘手拉手站在楼梯中间,愣了片刻,继而恍然大悟似的笑问我道:“小两口吵架了?”
小两口?这玩笑开的有点大,楚缘怕生似的躲到我身后不说,羞臊的连脖根都骤然间染红了,她就在我面前来能耐,当着外人几乎不敢说话。
我对那哥们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此人和我一样是个房客,虽然搬来半年多了,出入却鲜有遇见,最多混个脸熟,因此我只是出于基本的礼貌,客套的笑了笑,“哪啊,她是我妹。”
“我知道我知道,”青年露出一幅心照不宣的表情,“现在的小年轻都喜欢将女朋友叫妹,呵呵,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正好我房间里也有个妹妹等着招待,不打扰你们了,呵呵。”震撼于楚缘绝伦的样貌,他对我投以羡慕而敬佩的目光,说罢也不等我反驳,便关门回房了,隐约听见里面有个浪荡的女声在唤他。
“真有病,”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来日方长,我倒不怕被他误会,对楚缘呶呶嘴道:“快回家吧,难道咱俩还真站这继续啊?”
“继、继续什么?”听着门缝里飘出来的若隐若现的**荡语,楚缘羞怒的朝我晃了晃小拳头,“你找揍是不是!”
经此小插曲,楚缘虽然依旧一副恨恨的样子,却打死不想留在门外了,任由我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回了房间,小妮子心气儿高,让她主动进屋肯定拉不下脸儿,我早已习惯了。
昨天我无意中脱口评价了楚缘内裤上的味道,惹的小姑奶奶当晚就把放脏衣服的竹篮抱回了自己房间,我将沾满酒气的衣服脱下来随手丢在洗漱台上,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换好睡衣出来,楚缘还赌气似的在客厅坐着呢,也不知是气刚才邻居的胡说八道,还是气我晚回家惹她误会。
“缘缘,你急着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是吗?”
“谁急着叫你回来啦?”楚缘本能的顶了我一句,但看她目光闪烁,显然自己也觉得心虚,“是有事,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我睡觉去了。”说完,她关掉电视,抱着HelloKitty的抱枕径自回了房间。
这丫头的性格真不可爱,我倒了一杯冰水,坐到了沙发上,**下依然残留着妹妹的温度,一口气将冰水浇灌入腹,凉爽的感觉说不尽的舒坦畅快,昏昏沉沉的酒意清醒了不少,心中一阵黯然,我的思绪不禁飘回了大学第一学期那个冬天的某个夜晚。
当时十二岁的楚缘曾做出过类似于今晚的事情,虽然不是滚楼梯,但性质是一样的,而且其危险、偏激的荒谬程度更是远非今日可以比拟,那一次我并未当真,结果导致楚缘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时至今日回想起来,我仍觉得心有余悸。
仅仅因为一个信封,她便险些送了性命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每每忆起病床上楚缘苍白的脸,缭绕心头的缕缕歉意始终浓浓的化解不开,也许是从那时开始,我觉得楚缘不可理喻,也许是从那时开始,我不再将对她的不满写在脸上,也许是从那时开始,我从心里佩服起这个问题妹妹的顽固和执着
“嗡——嗡——”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楚南哥哥,睡了吗?”电话里传来了流苏慵懒的声音。
“要是睡了还能接你电话吗?”我好气又好笑,然而低落的情绪不觉间好转了起来,似乎流苏天生就是一副让人开心的药剂。
“没睡啊,我也没睡呢”说不清电话那端的丫头是含糊还是迷糊,总之她说了一句毫无营养的废话。
我似乎可以隐隐感觉到流苏这么晚打电话过来的动机,但有意识的回避着没去深思,“怎么了,小怨妇,是不是怕老公出轨偷情,所以查岗来了?”
“去你的,”流苏磨牙利齿的嗔怒相儿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臭南南,又占我便宜是不是?小心我明天踢爆你的卵蛋,让你做一辈子处男!”
“太恶毒了你,当心我赖上你,让你养我一辈子。”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