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灯,看不见,房间里很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那一间,杀了人之后,我一直在哭,也没注意,刚才你们问我,我只是随口说的,可能弄错了吧。”
乔智问:“你跑进去之后,没有开灯?”
“嗯。”
“你关门没有?”
“关了的。”
“他撞开门之后冲进来,关门没有?”
“关了。”
“他开灯了吗?”
“没开,他冲进来,我尖叫了一声,他直接就扑到我身上了,然后就……”
乔智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没开灯,房间里漆黑一片,而那间房间正好是中间一间,两边都是房间,没有开窗户,靠里是墙壁,靠外是三合板,整个房间没有一个窗户,除非开灯,才能看见里面的情况,没错吧?”
恬妞道:“嗯,是这样的。”
“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看见他将刀子放在床里的?”
“你……你说什么?”恬妞对这个问题显然没有思想准备,假装听不清,问道。
“你刚才说你扭头躲闪这赵先生的亲吻,一扭头看见赵先生放在床里的那把刀子,就拿起来捅了他,对吧?房间里既然漆黑一片,你又是如何找到那把刀子的?”
“我记错了,他……他撞开门之后,没有锁门,所以门是开着的,外面的灯光照进来,我看见的。”
“可外面走道根本没有安装电灯!”
“那……,那是从楼下照上来的灯吧。”
“楼下的灯有拐角挡住了,走道上还模模糊糊能看见,房间里根本看不见!”
“那……,那就是隔壁房间亮着灯吧……,反正当时房间里有亮光照进来的,朦朦胧胧能看清楚的了。”
“是吗?你一会一个说法的,究竟哪一个是真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他要**我,还拿刀子刺伤了我的手!我没骗你们,可能刚才我太紧张了,所以有些地方记错了,对不起。”
“把你的绷带揭开,我要帮你验伤!”
恬妞噘着嘴慢慢解开了绷带。
左前臂有三道创口,都很浅,只划伤了表层肌肤。黄晓莺拿着照相机卡嚓卡嚓拍了几张特写。
乔智拿起她的胳膊瞧了瞧伤口,问道:“他是怎么刺伤你的?”
“他拿刀子刺过来,我用手挡,就刺到了,好痛的!”
“你比划一下当时的动作。”
恬妞抬手边比边说。
乔智道:“你的刀伤是在左前臂外侧,只不过伤口方向跟你说的情况不一致!——你手臂上三道伤口都是从你手臂的手掌拇指方向朝后斜向手肘尖方向!从你刚才说的情况来看,你是格挡他的刀才被伤到的,可你手臂上的伤口却与格挡抵抗伤不符!假如你右手持刀自伤左臂,倒可以出现这种伤口的走向!”
“你是说,我自己刺伤自己?警官,我干嘛要自己刺伤自己啊?”
乔智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睛慢慢道:“别紧张,我只是打个比方,还没有仔细调查清楚之前,我们是不会乱下结论的。”
江辰一直在旁边听着,觉得这么多目击证人证明这恬妞是正当防卫,乔智却揪着一些枝节问题不放,未免有些小题大做。想想也难怪,毕竟人家刚提了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想表现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时,江辰的手机又响了,是死者赵耀东的姐姐打来的:“警官,我已经在开车来的路上了,我刚给我妈打了电话,她很着急,我们都想知道我弟弟究竟是怎么死的?您能先简单说一下吗?老人家很着急,都急昏过去了好几次了,求你了!”
江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很抱歉,从目前调查的情况来,你弟弟在这家‘醉梦人生’酒吧喝酒,可能是喝醉了,企图持刀**一名女服务员,这女服务员拿了他的刀子捅死了他。”
“什么?耀东要**女服务员?哪个狗日的谁说的?简直是他妈的放屁!”赵耀东姐姐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一个八度,不仅话语粗俗,更尖锐得简直要刺穿电话听筒了,“耀东身边有的是女人,用得着**?他每次出来喝酒玩,我都是一两千的给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用得着去路边小酒吧**女服务员?”
“你弟弟身上有一两千?我们检查他的钱包,只有几块钱零钱。”
“绝对不可能!我弟弟钱包里从来不低于一千块!钱少他从来不出门,怕丢人!我还给他办了银行卡,里面固定给他存一万!怎么没钱了?”
“死者遗物里也没有银行卡啊!”
“什么?没有?不会的,大半年前给他办的,我亲自办的。不过一般不许他动用这钱。”
“给他存一万又不许他动用,为什么?”
“我知道他经常出去找女人,他又没结婚,这也难怪,但我担心他运气不好被扫黄的公安抓到,又联系不上我和他姐夫,那就惨了,听说扫黄抓到的人要罚上万,没钱要挨打的,所以我给他卡上存这钱,就是给他预备罚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