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就没有必要,不如让他们各自回去。”
万昌这样一想,心中便有了定计,用手指虚点了点薛宗庭,道:“拟旨,集训已经完成,新军各镇即刻返回驻地。龙翔卫和凤舞卫暂且开赴襄阳驻守,鹰扬卫经山东返回河北,虎翼卫经湖北而入关中,鼋甲卫由海路南返广东……诸卫行军均不得进入河南。”
薛宗庭不敢多问,连忙应了,形势如此大变,方才投书上告的事他也顾不得了,连忙下去拟旨。
三日后,京城洛阳,沈城在府中密会了一位稀客。之所以是稀客,倒不是说从前不曾见过,而是从前这位客人断不会来到他的府上。
来的人是刚刚领命率军北返河北的云铮。很显然,他是偷偷来京的。
听到孙儿沈琚的请示,沈城惊讶之余也不及细想,急忙去了前厅,一见那儒雅斯文却高挑异常的白袍书生就知道必是云铮无疑。
不管心中如何惊奇,沈城仍然大笑道:“小云探花这副模样,当真有李太白谪仙风采了,哈哈!”。他本不需如此称呼云铮,但他依旧这么好似打趣一般的说了,至于云铮为什么会潜行入京,他自然是不会问的。
云铮微笑施礼道:“呵呵,老相爷笑话了,晚辈这一点薄名,岂敢在沈家百年德馨之处显摆?若说风采,老相爷佳孙珩璜兄才是真令人惊羡的呢”。云铮顿了顿,又道:“晚辈此番回京,乃是听了一个消息,不得不来访了。”
“哦?”沈城目光一闪。若有所察地道:“走,咱们去内书房慢慢聊”。
一入内书房,沈城便敛起笑容,肃然道:“少帅可是为了前日朝议之事而来?”
“呵呵,大人料事如神,晚辈正是为此而来”。
前日朝议之事,乃是当日沈城称病没有上朝,万昌则暗示沈城年纪已大,是时候让出相位的事。冷家丢了成都的事情一出,顾恒便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虽然他最近是跟周家联合的,但朝局波诡云异,干脆先服个软状况,于是故意示弱,让出了门下两个三品要职给新党,于是万昌的火力便转向了沈城。
沈城哈哈一笑,说道:“请坐”,他自已也在桌后坐了。吩咐人上了茶,掩了房门,然后问道:“不知少帅何以教我?”
教,这个字云铮自然是不敢当的,连忙推却了,这才微笑道:“眼下这局势,老相爷这左相当也罢,不当也罢,原本不打紧。真要紧的,该是这想往上推大人的,和往下拉大人的,都打的什么主意。大人说是么?”
沈城微微一笑道:“哈哈,老夫开门见山。少帅以诚相待罢了,要说的,不过是一个薛宗庭而已,是么?”
云铮肃然起立,深深一揖道:“正是!小可请教大人,薛宗庭此人如何?”他只问薛宗庭而不问秋临江,因为秋临江虽受重用却不揽权,真正利用新党来谋夺大权的,乃是薛宗庭。
啧啧,这语气……,沈城听得差点儿也起身一揖,肃然答道:“操,名为汉相,实乃汉贼也”。
沈城想了想,徐徐道:“若说他奸宦,称得;若说他佞臣,也称得;其害,不只在宫闱之中也。”
云铮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道:“大人现在能为国除贼么?”
“不能!”
“眼下顾恒已然服软,放眼朝野,能与薛宗庭抗衡者,唯大人一人,小可也知道大人与薛宗庭其实势同水火,不知大人何时可对薛宗庭一击必杀?”
“……削弱他的势力,打击他的气焰,老夫办得到。要彻底除掉这个祸害,难!除非薛宗庭失去圣宠,否则无人除得掉他。可是他若真的已失宠,便也没有了危害,又何必除掉他?”沈城拈须道。
“大人与薛宗庭互相忌惮,纵有争斗,互有胜负,势力消长不过一时,只要他仍匿在皇上羽翼之下,朝争绵绵,就是斗上几十年也不稀奇,最终谁胜谁负,难以预料。大人为相数十载,声望地位如日中天,又有外援强力支援,可是也不能彻底扳倒薛宗庭,因为有圣眷在。而只要有大人在,就是时刻提醒薛宗庭,不可飞扬跋扈失了圣眷。皇上的宠信,就是薛宗庭的免死金牌,薛宗庭时刻待在皇上身边,除了他自已,谁也不能破坏这份圣眷。”
沈城目光一深,凝目道:“你有什么妙计?”
云铮施施然站起,坐回桌旁呷了口茶道:“昨日看家父信中谈起朝议之事,晚辈觉的这倒是个好机会,所以才急急赶来。老大人,此事必是薛宗庭唆使陛下为之,但晚辈觉得大人不妨遂了他的心,让他得一时之利,换来朝廷长远之利”。
“哦?你仔细”,云铮虽然年纪尚小,也没有为官经验,可他见识非凡,沈城也上了心。
云铮侃侃而谈道:“薛宗庭想以阴谋夺大人之权,难!你们都不是一个人。位高权重者,身边必然也依附着许多志同道合的人。同样的,大人如想除掉薛宗庭这个祸害,也难。因为他牵涉到地,也有层层面面的关系,甚至还有皇上这一层。在朝政中,是很难用阴谋诡计打败对方的,因为朝政中,不同政见者的派系是十分明显地,你地行为代表着你的立场。你的每一项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