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气更加消沉,女直军进展也更加顺利,比较轻松的攻克了上京、东京、中京后,又吞并了高永昌的渤海国,控制了辽帝国东、北方的大片领土。东京附近居住着大量**真部落,他们本来和生女真是同族,但是较早走出苦寒之地,和汉族、渤海族邻居,进入文明的时间很早。他们当然很容易和生女真融合在一起,由此也极大的拉动了生女真的文明进程。
由于天祚帝深入草原,和朝廷音讯不通,留守南京的南府宰相张琳、参知政事李处温联络都统萧干,谋立耶律淳为帝。开始张琳觉得摄政即可,不一定要即位,耶律淳本人也极不同意即位,因为这实际上是篡位。但是天祚帝人心尽失,大敌当前,南京臣民纷纷恳请耶律淳即位,并以安史之乱时唐肃宗在灵武即位,取代唐玄宗的历史故事劝进。最后又是一场类似于陈桥兵变的故事,宣和四年(辽保大二年,金天辅六年,西元1122年),耶律淳即皇帝位,改元建福,即为辽宣宗,遥降天祚帝为湘阴王。这个国家史称北辽,实际控制的地盘主要是幽云地区,而沙漠以西、以北的西南、西北两招讨府属下的部族仍由天祚帝所控制。当然,这个国家并没有得到宋、金、西夏乃至高丽任何人的承认。北辽的兵力很薄弱,翰鲁朵军、皮室军、奚部、乙室部军都被天祚帝带走了,只剩下怨军,辽宣宗将其改名为常胜军,扩大编制,以郭药师为都统,成为北辽的主要国防力量。
宋帝国方面,虽然伐辽的大计是宋帝国首先定下,但是宋帝国的决策机制比游牧部族效率要低得多,好容易准备好了,可以开战了。不料伐辽的战略一经公布立即引起一片哗然,这明显是违背祖宗家法的的不义之举,文武百官多有反对。童贯的陕西军部将熙河铃辖赵隆指出攻打兄弟之邦是败坏了祖宗百余年的一贯国策,童贯无言以对。太宰郑居中质问蔡京:‘您身为首相,为何要违背盟约,无故挑起战端,这是庙算的态度吗?’蔡京解释道是不想给岁币了,郑居中又问:‘难道你没看到汉朝讨伐蛮族,致使百万生灵涂炭,你现在也是在作这样的事情!’蔡京也无言以对。这些人是从道义的角度出发,而一位平民安尧臣上书徽宗,从国家战略的角度指出宋辽兄弟之邦是唇亡齿寒的关系,灭辽后会有更多更大的麻烦。此人确实深有见地,徽宗也终于有所觉悟,授予安尧臣官职,并暂停伐辽之议。
然而童贯作为军事长官,异姓封王的**始终在他眼前挥之不去,所以反复挑唆徽宗伐辽。及至辽国形势继续恶化,金军攻克西京,主战派又抛出不能让女直抢先的论点,徽宗坐不住了,甚至一些反战派都有些松动。虽仍有人力陈不可,但这一次在皇帝、首相、主力军司令的一致强烈要求下,宋廷终于通过了出兵辽帝国的决议!以太师童贯为河北、河东宣抚使,率军伐辽。童贯以保静军节度使、都统制种师道和忠州防御使辛兴宗分别率东西路军进攻燕京。种师道是神宗朝名将种谔的侄子,陕西军头牌名将,他也力陈不可伐辽,言辞激烈的指出:‘我们现在的行为就好像是强盗进了邻居家里,我们不但不救助,反而一起去瓜分!’童贯不听,种师道也无奈,只好执行军令。宋军渡过白沟河后遇到萧干率军前来抵抗,辽军此时已经是势力孤穷,人人只求殉国,故而忘死血战,宋军则消极怠战,斗志全无。前军统制杨可世迅速败退,种师道也不支援,命全军每人持一面大盾牌,挡着箭退回了雄州。西路军辛兴宗听闻种师道退兵,也退回雄州。
契丹人见宋帝国在这个时候撕毁百年盟约,非常伤心,遣使向童贯哭诉:‘我国女直部叛乱,也是大宋所憎恶的。今天大宋图一时之利,弃百年之好,结豺狼之邦,为他日的大祸埋下伏笔,到时候怎么办呐?救灾恤邻是古今通义,才是大国应有的作为啊!’要说辽使这番话也是极有见地,敏锐的指出了宋帝国不懂得唇齿相依的短视行为。童贯无言以对,种师道也趁机请童贯许和。童贯见种师道消极怠战已经非常愤怒,现在更是怒不可遏,上书枢密院弹劾种师道,枢密院将其责为右卫将军的闲职致仕,以河阳三城节度使刘延庆接替了他的位置。
就在这时,60岁的辽宣宗在重病中得到了天祚帝的消息,他得到室韦部(蒙古即为其一支)的支持,又重振精神,已经传檄各州郡,并集结了五万精骑准备重返故土(那当初何必要跑呢?)。这时拥立宣宗的群臣一片慌乱,天祚帝回来哪还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于是拥立天祚帝的次子秦王耶律定为帝。辽宣宗崩后,秦王继位,宣宗德妃萧氏为皇太后监国。同时,娶了契丹义成公主(耶律南仙)的夏崇宗(李乾顺)是天祚帝的侄女婿,接到传檄后立即派出了三万军跨越蒙古草原来救援,但疲惫不堪的夏军被金军名将完颜娄室击败后放弃了援辽之举。金国也捕捉到了天祚帝的位置,金太祖亲率万余精兵前往追击,果然在大鱼泺(查干湖附近)找到天祚帝。金军前锋完颜斡离不(汉名宗望)带四千精骑急攻,辽军又一次被赶到了悬崖边,爆发了极强的战斗力。副统军萧特末以君臣大义激励士卒,诸军殊死奋战,大败斡离不,将其围困数重。这时天祚帝认为胜券在握,与嫔妃登上高山观战,斡离不遥望见天祚帝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