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给点钱了事。双方价码差距太大,一直无法谈拢,曹利用最后什么也没谈成,悻悻走人。
深入宋境的大批辽军确实引起了宋帝国的震动,定都开封的弊端显现出来了,辽军在华北平原上可以自由劫掠是一方面,更可怕的是如果辽军拼了命,数万精骑直扑东京,劫走皇帝也未可知(一百余年后女真人会上演真实版)。一些胆小的朝臣纷纷请真宗移驾安全地区,江南人参知政事王钦若密请移驾金陵,四川人签署枢密院事陈尧叟密请移驾成都,真宗更加犹豫。
关键时刻,寇准站出来了!寇准出身贫寒,全凭科举入仕,无任何政治背景,生性忠秉耿直,不结党营私,不投机钻营,全凭才干上进,是典型的宋朝宰相。寇准曾与太宗论事,争吵到激烈处,太宗勃然大怒欲拂袖而去,却被寇准拉住衣袖,强行将事情解决清楚,被宋太宗誉为“朕之魏征”。寇准时任最高宰执,身负重责,他假装不知道是两人的鬼主意,对真宗道:“谁出这样的主意,可以先杀了!现在敌军入寇,正需要皇上亲临前线,以奋士气,怎么能往江南、四川跑呢?!”众人仍然争执不下的时刻,寇准充分发挥了宰相的作用,他先是找到殿前司都指挥使高琼问道:“太尉深受国恩,今天怎么回报?”高琼非常干脆的回答:“高琼一介武夫,愿意以死报国!”于是寇准让高琼跟着他重,厉声高喊:“我刚才说的话,陛下不信,现在问问武将吧!”高琼高声答道:“寇准所言甚是!”这下真宗和文官们都被震慑住了,寇准趁机道:“机不可失,赶紧起驾!”带御器械王应昌也附和道:“陛下奉天将讨,所向必克,如果始终在此逗留,只能使敌人气焰愈发嚣张。”
真宗见文武一心,于是不再犹豫,起驾至澶州。不过这回他的心理负担确实很大,不得不启用了54岁的老将李继隆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山南东道节度使(明年李继隆就要老死了,已经是风烛残年),和开国元勋石守信之子武宁军节度使石保吉同为驾前东、西面排阵使,先率大军抵达澶州与辽军对阵。御驾到达澶州南城以后,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真宗面前:澶州城被黄河分为南北两城,现在御驾过不过黄河?真宗的内心是很不愿意过河的,因为他毕竟不是太祖太宗那种从战场上走出的帝王,而是长在深宫的皇子,渡过黄河直接与彪悍的契丹骑兵面对,对他来件很难想象的事情。
就在真宗逗留南城犹豫之际,前线李继隆和石保吉却取得了令他意想不到的战绩!李继隆达到前线,重新布置了宋军防御阵地,这一次他面对的不再是耶律休哥,很轻易的控制了全部要害之地。萧挞凛接到报告后非常吃惊,亲自出营查看,他并不知道,宋军最可怕的新式武器已经在恭候他的大驾。*子弩,也就是九头牛才能上弦的九牛弩,射程两千余米的超级冷兵器霸王,正瞄准他的来路。当萧挞凛进入有效射程后,威虎军头张绬准确的射中了他的额头!这位在契丹帝国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打败了十几个部族和国家未逢敌手的名将、继耶律休哥之后辽军的又一根精神支柱,轰然倒在了黄河北岸的澶州北城之下。战后,李继隆非常谦虚的归功于石保吉,石守信、石保吉、石保兴父子树起了“石家军”的无上光荣!
接到捷报后寇准、高琼大喜,坚请真宗过河。寇准说:“现在战局有利,如果陛下还不敢过河,士卒就会疑惧,不能一鼓作气取胜。现在四方的援军都在汇集,你怕个什么怕?!”高琼说话更粗鲁:“陛下如果不过河亲临北城,百姓比死了爹妈还难受!”签署枢密院事冯拯在一旁听了呵斥高琼,高琼怒道:“你冯老先生以一手好文章官至两府宰相,现在大敌当前,你还来责我老高不懂礼貌,怎么不赋诗一首,咏退敌军呢?”说完趁着怒气把卫士叫进来,赶起真宗的车辇就往北城走。过浮桥的时候,御辇又逗留不前,高琼抓起棒槌敲打辇夫道:“事已至此!还犹豫什么?!”真宗无奈,只好下令前进。
“万——岁!”
当真宗的御驾出现在黄河北岸城楼之上,展开黄龙旗时,宋军士气百倍,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声传数十里,宋真宗终于感受到一位亲临前线的最高统帅是多么伟大。呼喊声也传入了每一位辽军将士的耳中,他们本来深入宋境,又折了精神支柱萧挞凛,已经背负了沉重的心理负担,此时听到宋军爆发出如此激昂的呼喊,更是心怀悸怖,甚至阵型不整。
在宋军高亢的呼喊声中,萧太后将辽圣宗搂在怀中(其实33岁了,估计比较恋母),柔声道:“皇儿,我们恐怕赢不了了。”韩德让担起了一个家庭中父亲(辽帝12岁丧父,所以把老妈的情人当作精神父亲)应尽的职责,展开宽厚的臂膀把母子俩都搂在怀中沉声道:“是的,但是我们都尽力了!”一家三口抱头恸哭,之后辽圣宗作出了皇帝的样子,亲吻了“父”、母,然后坚毅的答道:“议和吧!”
谈和的使者是曹利用,他曾经谈过一次,但这一次他的精神面貌显然和上次大不一样,道理很简单:国防部是外交部的腰,这一次他是先挺直了腰再去的。当然这么大的事情也没那么简单,曹利用还是跑了好几次才勉强谈成。
刚开始